抵在墓碑前的阶梯,双贴地跪着,这是一个很虔诚的姿态。
天空翻涌着灰色的云,似乎有蒙蒙小雨落下。
“砰砰砰”
不知是雷声还是额的撞击声,持续了很久,似乎还掺杂着困兽般的嘶哑的哀鸣。
额上下来的鲜血混着雨水从江津河脸上下,可他却不,温柔的伸手摸了摸梁栗濡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依旧笑的好看,仿佛是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看着看着,恍惚中,江津河似乎真的见到了梁栗濡正温柔的朝他笑,披着一丝晴朗,周围似乎落下来了朵朵樱花。
“乖孩子。”他看见老师说,老师朝他伸出了手。
江津河几乎一瞬间落下泪来,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的水,他想要更清楚的看到他的老师。
老师在七没有回来,没有进入他的梦,是不是终究是怪他的?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江津河不敢去想,他只是努力的,一字一句的朝眼前的老师喊:老,师。带,我,走――
老师笑了,江津河拉住了他,他看见老师说:好。
第二天。
墓前的男孩已经僵了,他脸上挂着诡异的,满足的笑意。
周围都是的,空无一物,只有泥土混合着雨水的气息。
可是,明明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樱花,却偏偏落在了男孩的口,被男孩的牢牢护着,仿佛抓住了一切。
梁惜结婚时,邀请来了她所有的高中同学,不过方徽没来。
和梁惜关系好的几个人调侃说是不是因为是前男友,所以不好意思来啊。
梁惜只是朝他们敬了一杯酒,温婉的摇摇,像是感叹一般说:“他啊…”
不知是感叹他们在高中毕业就无疾而终的爱情,还是单纯感叹方徽这个人。
梁栗濡走后,方徽却表现的比他们这群亲戚更加悲伤和哀恸,那个阴郁的模样仿佛随时就会随着梁栗濡一起去了。
在他们班一个大学霸被发现死在了梁栗濡的墓碑前,方徽更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一下子没了生气。
起初梁惜不懂,可在方徽胡子拉碴,红着眼眶,颓废却又坚定的跟她提了分手,她才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些。
提完分手后,方徽捂住了眼睛,声音嘶哑的说:“以前我总是不敢提,怕惹他生气,不过现在……”
“对不起梁惜,我不是个好人。”
“他是希望你过的好的。”
梁惜望向遥远的一点,在夕阳的映衬下,那飞来飞去的喜鹊正忙碌的衔树枝筑巢。
梁惜突然说:“你想知,以前的叔叔是什么样子的吗?”
方徽沉默的看向她。
“说起来,我对以前的叔叔几乎都没有印象了…只记得,他不仅喜欢吃喝嫖赌,还总是撒谎,还喜欢偷钱。我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只要他来,我们家里就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