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把鱼钩甩远,在小板凳上坐着等鱼儿上钩,他对旁边的申杰章说:“我在那。”
“你猜怎么着,嘿,据说当时是叫了拖拉机来,直接拆,拿了大喇叭在喊,说要推房子了,还不走的死伤自负。这才让最后几走的。半拉房子都被推倒了,人才收拾东西,你说倔不倔。人好好地在那里住着,你非要把风景区建在那儿,好嘛。”
“我提前走了。所以没事。”
“以前这个刘仁国是边县的,边县嘛,一个很穷的小地方。不知你对那个边县石山风景区有没有印象,当时在那可是个大工程,只要项目批准了,就能和省里面要启动资金。那可是十来个亿的大项目啊,从上面刮下来一层油都够上刘仁国吃上好几年了。”
路远示意申杰章继续往下讲。
湖面上的鱼标起伏,泛起一圈波纹,那正是申杰章的鱼,路远冷冷地瞥了申杰章一眼,:“安静,上钩了。”
“揭牌仪式上。”
申杰章:“这事真不真呢,不知,毕竟过去那么多年,早就变样了。不过当时那儿强制拆迁倒是真的,只不过是没报上去,省里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谁啊。把项目落实了,大家把钱赚了,把经济搞上去了,才是最要紧的事。因为边县和其他几个重度贫困的县,省上在中央也没少吃挂落。”
“当时拆迁的事是归刘仁国的,你说他缺不缺德,要是真死了人,那他现在死了也实属活该。”申杰章,“我爹他们正在立案查呢,不过大概不会查出什么东西来,都说是反动分子搞得鬼,不让开发新区落成。估计就这么说了吧。”
他一有事就要找路远,跟路远长篇大论,一来是路远他们家知知底,两家人关系还不错,路远还是他父亲申英国的干儿子,算半个家里人。二来路远子闷,不是很爱说话,擅长个倾听者。三来路远他们家比申英国背景深上太多,井水不犯河水的,路家犯不着使坏。
申杰章长舒一口气,说。
申杰章说:“那个事情也有十多年了。我也是听我爹说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哈。”
水寒江静,东安湖边的太玄山把绝青的影子落在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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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杰章一拍大,:“那你没事吧!据说爆炸炸伤了好几个人呢,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经常被这样教育后,申杰章也不敢乱说话,尤其是对着一些“表面朋友”,因为他父亲缘故不得不维持的关系,他只好憋着,憋得人心里发慌。
“边县有很多村子,那都是在山沟沟里,穷得叮当响,祖祖辈辈都在那,不好动。但是风景区落成的地址,就有两个在山坳的村要拆迁。当时有好多钉子,但是都被钱摆平了,大家勉强也算是你情我愿地搬走了。可是还是有人不愿意搬,特别是老人,不愿意离开故土。你说都住了几十年了,人上都要一口气升天了,还要往外面搬。”
他们到了东安湖,湖边倒是有一些人在垂钓,人还不算少,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在一个半小时还算漫长的车程里,申杰章和路远开始东拉西扯地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申杰章在那里说话,他这个人本就带点嘴碎的病,还不容易藏住事,他原本想考警校,去当卧底,圆他英雄美梦,他爹讽刺他人还没被拷问,情报就叭叭地说出来了。
“在哪?”申杰章没明白。
岂不是美哉。
“嗯。”
“谣传说有个老耳朵背,没听见大喇叭在喊,被塌下来的大梁活活砸死了。那个老人还有个小孙子,父母都不在了,这下子成了孤儿。”
“幸好你向来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你的脸受伤了,我可是会痛哭涕的。”
如果路远也是申杰章这个子,两人说话得把车掀了,没准说着说着还要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