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了。”齐桓的声音很沉稳,“但我知,如果我不说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
“那你知你在什么吗?士兵,告诉我。”袁朗了解到对方趁火打劫的意志并不强烈后,完全放松了下来,他下巴扬起,莫名带着种老子就大发慈悲听你这么一说的矜持意味。
“三中队现在严重缺人,目前已经从一中队和二中队紧急调动分队员过来维持正常训练,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安排选训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当然,我就这么一说,干不干是你的事,不干就给我回床去睡觉,我不勉强人。”袁朗的语速飞快,说到最后一句还偏过脸,不去看齐桓,像是表达要不给老子干,要不给老子,别他娘地给老子磨磨唧唧,叨叨念念的。
“副队!”齐桓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不在乎袁朗对他们的训练有多严格,因为他知对方的用意,但让他像袁朗一样扮黑脸训人,齐桓觉得他对着一张张愤怒的脸实在没法下这狠手,他可以对自己狠,但对于他人总是宽容的。
心脏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袁朗。
“讲话!”
“什么叫陪啊,这是命令!”袁朗啧了一声,继续挑刺。
然后就被无比热情的给堵了回去。
齐桓迟疑了一回,但他看到月光透进来落在袁朗的颧骨上隐隐约约有反光的痕迹,于是,咬了咬牙,说;“好,我去!”
他想同他站到同一高度,他想跟他同撑起同一片天,他想他在累了乏了之时会记得他会是他的依靠,他想拥有他,从灵魂到。
“袁朗,我喜欢你。”齐桓咽了咽口水,干脆直呼其名,眼眸诚挚地看向袁朗,他不喜欢拖拖拉拉,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不是今晚的插曲,他也不会知他到底有多心疼他,有多想陪伴他。或者说,在此之前袁朗对于他是一个神圣的符号,是值得他去瞻仰去紧随步伐的那么一个人物。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在骂人呢?”袁朗悠悠地回问。
意识到这一点后,齐桓的心情是沮丧的,他珍视的人为他们扛起了摇摇坠的天空但却未能允许他与之并肩。
“你就不怕拖累我?”袁朗的尾音微微上扬,他的钓鱼执法似乎对于老实的孩子从来都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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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当场死机,脖子僵无比地扭向无人的地方又嘎吱嘎吱地转了回去,声音也在发颤:“副队,你是在跟我说吗?”
“我踢死你!齐桓,你行啊你,我怎么就没看出你还有这口才!得,下次就你跟我去削南瓜了。”袁朗的恶人形象扮不下去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现在起,回到你的床位,闭上眼睛,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袁朗的声音十分蛊惑,似乎给了他最合适的选择,明天早上,他们依然是队副和队员之间的关系,而这个吻,会被袁朗从大脑中删除。
“你知后果?你要是知后果,你会不知感情用事在战场上有多致命?你要是知后果,你会不知一旦被发现了,我们两个上这层绿都保不住!你要是知后果,你会不知这要是传到了上级的那边,对A大队的影响会有多糟糕!告诉我士兵,你真的考虑过这些了吗?”袁朗轻哼了一声,语气逐渐加重,最后一个顿音更是如惊雷一般劈在了齐桓的耳旁。
“报告!”
“副队,其实,我觉得你的大还是的,没那么容易被拖死。”齐桓的回答十分诚恳,当然,也十分欠打。
“…副队,我陪你去削南瓜。”齐桓回应。
南瓜听话了,袁大地主终于满意了,于是继续在齐桓耳边爆一个大雷,他对着齐桓的耳廓了一口气,用极致惑人的低磁声线说:“吻我。”
“这里是还有另一个叫齐桓的吗?”袁朗挑高了半边眉,怎么这么不机灵呢,他在心里默默打了一个×。
“是!一切听从指挥!”齐桓的回答简短有力,就差没再敬上个礼了。
但现在他却发现,这样一个看起来无坚不摧的强者也有着柔弱的一面,那缭缭的烟雾朦胧了袁朗的脆弱,也隔开了他和袁朗之间的距离,袁朗的喜怒哀乐并没有与齐桓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