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晨继承了他双亲的出色样貌，就算这个年纪，也能看得出长大一定宇轩昂又俊美贵气；另一个孩子洗干净了以后竟然也完全不输给宿晨，只是太瘦了，那张总是绷得紧紧的致小脸上没多少肉，但仍旧能看出那份锋锐的美感。

        宿寅想，是啊，刃心一向是这样的，就算是想要作为最后的念想，也不想他多花钱，只舍得要一件。

        买了衣服以后，宿寅仍旧不消停，又去买了书本，蜜饯吃食，新鞋子……

        “……”男孩的小手用力到发白，最终也只是转过去，低声重复了一遍，“一件就可以了。”

        宿寅心知肚明，他只是个卑劣地、在帝尊们下界历劫时趁火打劫地了他们师尊的妖物，这样他珍惜地、视作珍宝的过往，对阿晨和刃心来讲，或许并非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三件夏衣，三件冬衣……冬衣大两个尺码？”宿寅一边说，一边低问怀里的男孩，“长得快一点好不好？我觉得你可以的。”

        阳关烘烘的，河边的风得草地沙沙地作响，溪水撞着河床，淅淅沥沥地应和着莺雀清脆的鸟鸣，男孩儿只是沉溺了一瞬间，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

        “我们平时很少下山的。”宿寅接着逗他，“现在不买好的话，就要光屁啦。”

        “……抱歉……我知……我不会和你抢的。”男孩看着自己上干净致的衣物、被细致地上了药的手背，“我只是……今天晚上，我就走。”

        男孩儿咬着，半晌才说：“就要……一件夏衣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

        他们吃了甜圆子，躺在小溪边上晒太阳。宿寅觉得舒服就化出了原型，宿晨欢呼着就钻到他肚子下面，小男孩则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试探地靠在了大老虎烘烘的上。

        他的大猫猫被他这个呆样子逗乐了。

        在宿晨餍足地伸懒腰打哈欠的时候，同样睡了个烘烘的午觉的另一个男孩子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起来。

        ――就是一会儿刃心醒过来，应该要生气了。

        “……好。”男孩僵地回答。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分外的快。

        ……反正是他的梦，应该没关系吧。

        宿寅是有储物戒的，但他没有把东西装进去。回到客栈的时候，买的东西堆了一桌子。

        “走吧，找个地方去吃？”宿寅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往前走了两步，回看见还在原地抿着嘴大徒弟，笑着问，“还不上来？不要飞飞了？”

        “那就好。”宿寅又在男孩儿僵地动作里把他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拉了宿晨，御剑回了镇子里。

        “坐稳了呀。”宿寅打了个障眼法，腰间的灵剑腾空而起，带着两个徒弟就向着郊外的树林而去。

        宿晨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喜笑颜开地，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起来抱住了宿寅的脖子。

        他又了孩子的，然后坚定地定了六套衣服，还给两个孩子一人挑了一件可以立刻拿走的成衣换上。

        宿寅想着，把徒弟们的发得乱糟糟的。

整个人贴在大猫猫前的样子，气得险些摔了碗。

        换上新衣服，两个孩子又神了几分。

        “睡得不好吗？”宿寅明知故问。

        那三个小碗拎着一点儿也不轻，他买的时候很是纠结了一下，是不是要给小师弟买，最后还是决定要有师兄的担当，结果回来却被偷了家，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怀疑人生的迷茫。

        他假意下楼去找小二要打包的东西，却是掐了个隐诀，又回了房里。

        白虎看着怀里睡着的两个孩子，情不自禁地伸出粉色的，了他们。

        这样的时刻对宿寅来说，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情了，他曾经以为这是个平常的愿望，但飞升之后，他才意识到这样他以为平凡又普通的幸福，或许也是种他痴心妄想的奢侈。

        但他不说话，小一点的男孩子却主动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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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几下之后就变成了整个人埋在里的状态。

        房间里，他不在的时候，两个孩子一句话也没有。宿晨抱着臂看了看今天和他抢了一天大猫猫的小师弟，不太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