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忍不住想,说好了让我快点,说好了不让你等;丹是为你碎的、这被调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小子也没比阿晨嘬得少;说忘就忘、失约的人明明是这位帝尊大人,凭什么却是他在这里,被这样看着?
帝尊大人此时正微微抿着,等着宿寅开口。
是他脏了帝尊大人的眼。
“......你”
宿寅低下,那两团冷白色上嵌着红晕和青紫、淫靡不堪的肉就撞进视线里。
他的色极淡,薄薄的角的弧度向下得比方才又多了一点点。宿寅想,那多半是被他的丑态气到,有囿于修养不好斥责。
!!
好似是约好的一样,他和斩业帝尊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个人都只叫了一下,就意识到对方也要说话,于是双双停下。
曾经的万剑山剑尊宿刃心脸上的最后那点圆的幼态也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轮廓。剑尊大人的睫还是很长,和发色一样的银白色,趁着他那双血色的红眸,明明是掌杀伐的上界第一战力、竟然有种动人心魄的妖异。
当斩业帝尊真正这么坐在他面前,冷的、无动于衷地、带着点怒火沉默地安坐在被易游凌辱了个透的虎妖面前的时候,这个概念前所未有的清晰而真实,在虎妖口豁开一个淌血的空,随便一风过,就撕心裂肺地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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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选择,虎妖一定不会多看斩业帝尊一眼,这位帝尊大人实在是太像刃心了。刃心天生剑骨,剑心通明心思澄净,从练气到筑基丝毫不费功夫;那崖低深渊下,他为了让师徒三人早些脱困,修炼起来几乎是不眠不休,到成丹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人。
他闭上眼睛,强行冷静了一下,然后尝试着开口。
在斩业眼里他该是如何一副下贱淫的样子,即使想想,宿寅都觉得或许他应当叫那劫雷劈死才是。
这样委屈的想法在口转了一圈,直气的虎妖眼圈发涩,但下一秒,就只剩下长长的一个叹气。
宿刃心只是......真的不在了。
突然爆发的危机感让宿寅本能地战栗,他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本命剑,但尚未突破那突然爆出来的危险灵力的阻隔,那危机感就连带着那满是血腥杀意的灵力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屋子被凶煞般的剑气撕扯得七零八落的物装饰。
幸好,斩业帝尊已经不是他的刃心了。
宿寅这样想着,他是自责的、羞愧的,但与此同时,他口那说不出的气愈发膨胀起来。
“帝尊殿下,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要交代,我想先去洗......”
“.......抱歉。”斩业帝尊的声音依旧冷静而平稳,没什么情绪,“我灵力有损,会失控。”
宿寅眼睛又酸又疼,鼻腔也像是被灌进了海水一样难受,但被残忍的现实踩在脚下,难过到了极致,他竟然反倒能够平静地开口。
宿寅不得不再次抬起来,着和斩业帝尊对视。
成丹之后,除非刻意重塑,仙便几乎不再成长;是以宿刃心登万剑山尊位的时候,也仍旧是这样的少年形。习惯了那收敛锋芒的少年剑尊,宿寅也偷偷想象过小徒弟成年的样子,但也只是想象罢了。
虎妖比谁都明白,他的刃心是不会失约的。
“.......帝尊”
假如眼前的帝尊是宿刃心,少年剑尊绝不会坐在床看着他醒来,看着他满的痕迹沉默。虎妖一定会被扔进池子里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被一言不发的剑尊殿下扔进府,等着他去和易游打个天翻地覆回来,再沉默地,用他特有的、那种要哭不哭的眼神盯着,直到虎妖主动服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了。
只是,脑子里想着“幸好”,但宿寅口却翻涌得更汹,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冲撞着他,却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