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告诉他,哥哥,杀人是犯法的。陈染得的是癌症。
他推开了我,他红着眼质问我,是不是我杀了他。
他抓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不可能,他们去检过,没有检测出什么癌症。
不,不是的。
我和陈染不一样。
我们本是兄弟,是亡齿寒的关系。我们又名和笙,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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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陈染闭上眼前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他爱我。
我曾经嘲笑云和居然会相信所谓的爱情,即便他爱的人确实是个不爱他的垃圾。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罢了。
他想砸了我桌上的东西,我把他的手反剪在他后。我让他冷静,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地恨意。
我的房间被家强行破门打开,他们收拾掉了那一地的塑料瓶,撤走了那条带有哥哥气味的床单。整个房间焕然一新,就好像,不曾有人来过,也未曾有人离开。
你回到了原点,云笙。
我告诉哥哥,云和,陈染死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房间里除了囚禁云和的时候,他没有喝完的半箱矿泉水以外,我什么都没有。我看着地上被扁的空瓶,我明明烦透了塑料变形时刺耳的声音。
我没有如愿以偿的获得新生。
在经历了所有的一切之后,
毁了我与陈染或许满足了你一时的心愿。但当你转离开这个天台,你仍旧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我联系了上次与我约好一同演戏的相亲对象,她同意和我进行这样一场所谓的商业联姻。
是我向生活屈服了。
于是我给了他陈染临死前的病危通知书。
他告诉过我,他和陈染是两条不该相交的平行线。就好像,他是背叛了上帝教义的天使,被驱逐到了人间,天真地等待着审判之日的到来,想要重返天堂。他回不去的,他只会被扔进火湖中等待着永远的灭亡。
他说这是我造的。
看来他断定是我杀了陈染。
而这半年的疯狂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我说的这些,对于哥哥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是我圈禁了他,强了他,把他训成了一个只会通过爱来取悦我的隶。
他在听我说完的那一瞬间好像落入了地狱,我欣赏着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兴奋。我捧着他的脸,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哥哥,陈染已经死了。
我记得他站在天台上对我说的话。
我完成了父母希望我的事情,结婚,继承,后代。
这层锁,没有云和,我解不开。
云和说的不对,我没有回到原点。我的原点是那个夜夜笙歌,在外水杨花的少爷。
我没有向云和表达过我爱他,我从没有说过这个字。我甚至不如陈染,至少他说出来了。
像是报应。
我的故事或许就到这里。
所以我在用枷锁束缚他的同时,也束缚住了我自己。
他又开始茶饭不思,日夜不寐。我想,他对我的意义或许止步于此。我扼杀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亲手将他推入深渊。
我觉得他在膈应我,恶心我。
原来我口中的请求对他来说分文不值,他在意的从到尾都只有陈染一个人而已。
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他却不愿意在我梦里再出现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是喊一次我的名字。
这无所谓,我只是想看他堕入地狱的样子,就像现在。
我比他还要恶劣一点。我要亲手毁了我的哥哥。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