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有关的事,尤其不能为米禽牧北求情,可不知为何,眼前的景象让他突然害怕起来,怕自己不点什么,米禽牧北就会万劫不复。
元昊不经意地朝蜡烛的方向看了一眼,别有意味地说:“他的事你就不必过问了。朕自然知该如何让他罪立功,替朕分忧。”
“这么说,父皇是答应放他一条生路了?”宁令哥万分欣喜,又求问:“他被关在哪儿?父皇能否允许儿臣接他出狱?”
“出狱?”元昊站起来,阴森森地笑,“他现在还被米禽岚邵关押着,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朕可不想插手。”
“父皇!”宁令哥顿时急了,“他们父子什么关系您不是不知!米禽牧北落在他父亲手上还有活路吗?”
“他们可是亲生父子,就跟你我一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话你可记好了。”元昊走过去,故作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脸,话语中却全是冰冷的威胁。
宁令哥拽紧上的袍裾,颤栗着低下了,“儿臣……谨记。”
他感觉四周的烛光闪得更厉害了。那座人肉“烛台”剧烈抽搐着,还呜呜地哼叫个不停,仿佛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莫非你是被你的父亲送到这地狱来的吗?――宁令哥在心里默默问,泪水了眼角。
米禽牧北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只是隐隐感觉,这位二皇子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是拯救他的唯一希望。
可他是这个魔鬼的儿子,为什么认识我?为什么想救我?又为什么近在眼前……却认不出我?
那束光最终还是离开了,带着属于他自己的恐惧和畏缩。米禽牧北又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没有人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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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禽小将军,你刚才很不乖。”宁令哥走后,元昊解开蒙住米禽牧北眼睛的布条,揪着的发丝把他的脸拧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看来,朕要再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
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眉宇间笼罩着喜怒难测的天威,压得人不过气来。米禽牧北虽然不记得自己见过他,却也明白他的份至高无上,不容忤逆。
他继续抽泣着,那双桃花媚眼已经哭得通红,泪水还在不断往外涌,乌黑的眸芯在泪光中瑟瑟扑闪,惧怕中透着迷茫。
“堂堂骠骑大将军,哭起来竟如此美动人。”元昊见他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间不禁一紧,一颗继续行的心蠢蠢动,“哼,你以为朕那个不成的儿子能救你吗?就算他认出了你,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你本就死罪难逃,你的命都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