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意笑笑，改口。

        她珍重小心地回拥住怀里的美好，双臂抱了个满怀，不再是冷冰冰的幻影。

        “师傅，我要去海棠湾。”

        “嗯...欢迎回家宝贝。”

        她声音有些糊，有些颤抖，喝了酒后还有些乎乎的。

        “好，回来跟姐姐一起也好的，上完这一学期，课也没多少了，来律所姐姐带你实习好不好？”

        街灯泛着光晕，迷迷蒙蒙的，望不真切，在飞驰汽车的车窗上，拉出一成片的重影，便是愈发的模糊。

        眼神迷离，徐晚意没骨似的倚在腰侧高的鞋柜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徐姣换鞋。

        由于是她自己出的决定，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是哀叹了几声，便开始计划吃散伙饭了。

        “室友有准备考研的，有准备出国的，我怕在宿舍里打扰了她们学习，而且大家都各忙各的了，住寝室也忒没意思了。”

        如果那是徐晚意希望的，她愿意舍弃这些。

了起来，眼睛像狼一般又黑又亮，目光坚定。

        她爱徐晚意是真的，心疼她也是真的。

        “姐，我回来了。”

        徐姣撑着门，豆大的汗从额角落，双打飘，肺简直要炸掉。

        没等室友们回复，便熄了手机，倒扣着握在手里。

        她在寝室群里说了一声自己提前走，晚上睡家里的话。

        踏出车门的那一刻，徐姣的目光坚定而有力，她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她在学习付出，学习舍弃，同时也在学习如何去爱。

        徐晚意需要我。

        这句话几乎像信念一般植入了徐姣的大脑，每每当她想要停下的时候，又给予她无穷的力量。

        她明显一副微醺的醉态，眼睛得厉害，折着细碎的微光，波光粼粼的。

        徐姣笑了，笑得纯净明亮，她上前拥住她脆弱又强大的姐姐。

        瞳孔的颜色在灯光下是清透的浅褐色，目光如徐姣所想象的一样，破碎又柔和。

        “而且我也想再跟姐姐住一块了。”

        这街灯，连同她这一年来的生活，好似一抹华丽的浮影，美丽、虚浮，也容易幻灭。

        门开了，徐晚意穿着一棉麻质地的宽松睡衣，骨架纤细，出的手臂、脖颈肌肤白莹莹的，纯净到易碎的颜色。

        “半瓶红酒而已。”

        一直在门口抱着也不像话，徐姣拉了她姐的手进屋了。

        “半瓶？就只还剩一个杯底的了。”

        她大着气，膛剧烈起伏，每入一口空气，就像用锋利的小刀狠狠割向肺叶，疼痛、憋闷得让徐姣恨不得当下便停止自己的动作，好将自己从痛苦的深渊抽出来。

        她着气，声音好似从破碎的拉风箱里挤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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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细的影极速奔跑了将近五百米，才跨越俱乐门前的大广场，来到黄色的士车前。

        “是吗？”

        徐晚意浑散发着酒气，红酒的醇香，看来喝了不少红酒。

        徐姣按响了门铃，从门外，她只能听到很隐约的响声。

        徐晚意的表现让徐姣五味杂陈，更多的是心疼跟内疚...

        “只喝了一点点。”

        徐姣不信，抬眸往客厅望看去，在玻璃矮茶几上看到一瓶红酒，紧挨着还残留着酒渍的高脚杯。

        徐姣找了一个合适的契机，委婉地跟玩得几乎已经亲如姐妹的室友们表示自己会在这学期结束时搬离宿舍了，因为姐姐不太好，她希望给对方更多的陪伴，而且下学期课也比较集中，一周来个两趟就可以了，回家住也不折腾。很感谢在大学能够遇到三位很好很好的室友。

        徐姣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出些补偿姐姐的决定了。

        “无聊，不想再待下去了。”

        久不运动的好似僵老化的一堆械，生了锈，涩得慌，要动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就像无数次的幻想与期待，终于成真了，徐晚意眼眶一下就热了，有热热的渗了出来。

        将鞋子放好，换上乎乎的拖鞋，半蹲着的徐姣抬看了她姐一眼。

        大概是酒侵蚀了神经，徐晚意的反应有些迟钝，她眨了眨眼，似乎还是不太相信面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

        她把自己的打算跟徐晚意说了，能够看出对方的喜悦溢出眉梢。

        徐姣的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扎了一下。

        徐晚意还是笑，地趴在徐姣直起来的后背上，散发着酒香的呼洒在徐姣的侧脸，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生生的脸颊，手在她腰上轻抚着。

        卧室柔和的灯一直亮到了夜里两点。

        “好。”

        “喝了多少酒？”

        “不是说跟同学出去，今晚不回来吗？”

        徐晚意拉着她的手，神情柔和专注。

        眼睛漉漉，波光转，看得徐姣莫名脸热。

        徐晚意瞪圆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徐姣，惊讶得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