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被抢了风的淡淡不悦,面上却也丝毫不,而是作为此地位最尊的一个人举杯对瑞香:“初次相见,弟妹便如传言之中那样,真是天人之姿。”
瑞香前一夜被折腾了许久,甚至被得叫哥哥,今日在众人面前装郁郁寡欢,富贵心中不愿的形象,也就容易许多。闻言,他又对贵妃出那种带着淡淡哀愁的礼貌微笑:“妾蒲柳之姿不值得如此称赞。”
虽然违和,但大家都知这桩婚事的始末,因此见瑞香似乎心中郁结难解,倒也并不意外。
这场冬至宴乃是入冬后君王与民同乐,因此气氛松散一些,走过前祝酒的礼仪后,众人便可以走动起来。贵妃将设宴的地点定在御苑楼台,就是为了酒酣耳热之际众人可以出外散步醒酒,赏景消遣。
瑞香是新妇,情温柔人缘不错的宁王妃便来邀他一起出去走走。同行的多是宗室贵妇,瑞香便也同意了,仍旧话不多地和众人一同出去,沿着小径散心。
他话不多,但今日震撼的出场和近日纷乱的留言还是让众人时不时就提到他一两句。
后宅嘛,事情也就那么点,爱,尊重,子女,妾室,娘家。因瑞香在此,众人或多或少都在注意他,话题便免不得在爱这回事上打转。宁王是皇帝的叔伯辈,宁王妃是续弦,但也三十来岁了,容貌温柔,但只是中上,不过也这个年纪了,和丈夫有点温情,又有自己的儿女,因此说话和缓许多:“你还年轻,不知,日子过久了也就明白了,丈夫对你好就是最大的好事,再多的烦心事,也总有解决的一天。”
瑞香心知她是真心劝解自己,便也回之一笑:“多谢婶母开解。”
只是面上郁郁之色却不曾散去。宁王妃继室不容易,也知这种事外人说点便宜话容易,但当事人却难熬,也不多想,只柔柔和他说话,希望能让他轻松一些。
一旁的纪王妃却暗生妒意,见宁王妃还是一贯的温吞和蔼,忍不住冷笑一声,:“婶母何必杞人忧天?我看弟妹好得很,这上的珍珠钗,项上的黄金宝石璎珞且不提,你没看见弟妹连鞋履上都缀着珍珠玉石么?这还不叫好?越王虽然对别人情不好,对王妃却没的说!”
宁王妃一时间脸色难看。
纪王和越王一辈,是越王的哥哥。不过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但当初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纪王生母位卑,越王却是嫡出,现在纪王领了差事忙碌,越王却闲着没事招猫逗狗打架斗殴,强娶高门之子,名声很是不堪。纪王心中其实有些痛快,在外不敢表,但对纪王妃还是说过一两句的。
而纪王妃虽也是高门出,但丈夫爱平平,家财又不很丰厚,家中妾室也多。今日见到瑞香光辉璀璨地进入众人视线,纪王妃便觉得心里发酸。人人都知这可是皇后级别的一奢侈装扮,但偏偏不逾制就说不出什么来。
谁让越王有个皇后母亲呢?
席间又有人提起越王遣散后院姬妾的事,不免对瑞香十分羡慕。而纪王妃看着瑞香无论被怎样羡慕奉承,都始终是一副不合群的清高冷淡模样,甚至游离在众人之外,满目悲凉哀伤,便忍不住觉得他实在是不知好歹,又十分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