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翻了个，了发，干脆坐起来，恨铁不成钢地对这边的沉默大声赖赖起来：“你说你也真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时嘴什么来着？人家多喜欢你，为了你多入迷，眼瞅着第二天就能结婚……结果呢？转脸你就被抛弃了，人家是好好的，你连和人家说句话都不敢，还得躲着走！你真是……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上去追啊，哭啊，求啊……算了这种估计太难了，你送花啊，歉啊，别问你到底错什么了，总之你就先歉，打开局面再说，行不行？你不是说他至少喜欢你的吗，你现在也没有多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唉……我要是早知你一谈恋爱就这么怂，说什么也不会嘲笑你了。”

        偏偏对面是这个朋友，偏偏瑞香听了个完全。

        听了这一番冗长的肺腑之言，季凛面无表

地方坐下，警惕又难掩困倦地看着他。

        季凛后知后觉遭受社会死亡，简直不敢回想当年的前因后果。居然因为脑子不住嘴的一席话就把事情发展成今天这样……连他都觉得自己好蠢。

        季凛拒不对爱看热闹的朋友承认自己的心意，又在对方面前遮掩不住炫耀的心，于是一顿……终于把老婆走了，他现在的心情就只有后悔。

        季凛着实羞愤，又已经豁出去承认自己当年是大傻，当然不可能半途而废，闻言干脆拿起手机，给老朋友打了个电话。

        季凛心中悲愤，电话接通后也不说话。那悉悉索索，大概是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然后就响起了困顿的声音：“我草，你没有病吧？大半夜给我打电话，真以为我是二十四小时恋爱咨询热线吗？不是吧不是吧，你们都到一个剧组了该怎么办还要我教你吗？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季凛吗？”

        瑞香也一时无言以对，半信半疑，冷言冷语：“我怎么知你说的是真的？”

        当时他还年轻，面子自然被看得重，且他少年成名，追捧者太多，却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当时确实不懂要如何在爱情中进退，连承认自己的心意都觉得羞耻，对着一个热爱调侃自己的朋友，缺乏经验之下难免无措，说出违背本心的话，只想逃避对方可能的玩笑……简直都是报应。当时他不愿承认，也有分是因为被关注私人生活太多，于是对于自己承认和暴感情总有一种不理智的抵，爱情发生在两个人之间，来的那么快，他不想太早曝光，以至于不想被人知――作为巨星生活被人窥视几乎是无法避免，而被注视本不一定是件好事。他不想太早和瑞香面对媒，也不想太早把两人的事公开给交际圈，毕竟经验已经告诉他，一旦告诉朋友，媒就很难不知情。

        季凛要说的是真话，可是还真有些难以张口。但事到如今，继续隐瞒显然不明智，倒不如彻底坦白。他酝酿片刻，平铺直叙：“我只是不好意思承认我已经爱上了你，又不想让朋友起哄，所以没有对他承认……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听到我打电话。早知的话……”

        之所以他能清楚记得这通电话，倒不是因为记忆力太好，而是当时和他通话的朋友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当初知他和瑞香的来往后就迫不及待打电话过来调侃他居然也会一朝栽倒在别人上，完全没有平日对感情那么疏离冷漠――当然，之后他被甩了，这朋友也没有少当面嘲笑他那副颓废委屈的样子，威利诱他死缠烂打。

        现在他才知，对方说的都是对的！虽然语气确实很贱，可是如果早能够听他的就好了！

        没有前因后果之下，瑞香自然颇觉羞愤：原来在你看来我不过是一厢情愿，是我不要脸倒贴，而你不过是随手采撷那种心情？

        季凛不喜欢对方幸灾乐祸的嘴脸，也本不接受对方的建议，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没有经验，一时嘴，导致这几年委委屈屈形影相吊。他不相信对方的恋爱建议，当时也出于幼稚的自尊心和好胜心，加倍描述瑞香对自己多好，多沉迷于自己的美貌，怎么为自己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