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之后,季凛就成了某种万家的编外保姆,众人都公认他和瑞香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缘分。
瑞香在他床上赖着他睡觉,一手还要放在他口,也缠着他讲故事,是把野天鹅,驴公主等故事重复了无数遍,也听过他唱歌哄睡,甚至被噩梦或者惊雷吓醒,季凛还抱着他摇晃安。
季凛不是带孩子的高手,瑞香也并不知那些年他担心被人误会是个居心叵测的恋童癖,但不怎么说,季凛还是赢得了万家人的信任,而万家父母也确实担心过一段时间,怕孩子是被他哄去的。
在无数次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忘掉怎么开始的彼此深入对方的生命后,瑞香终于在十六岁的时候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将季凛当独属于自己的抱抱熊,真长辈,男妈妈。
季凛并没有追问或者指责的意思,甚至似乎觉得这句话很有琢磨的余味,竟然笑了笑:“其实不年轻的感情,也不一定就当真。”
季凛略作沉默,反问:“你恋爱了吗?”
其实他本来知恋爱是要发生点亲密行为的,可是不知怎么,往
“我要去你家睡!”
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瑞香就很能察觉旁人的心情和对自己的感情,他在家分明可以自己一个人睡,可是在季凛家里却总是得寸进尺,非要对方陪着睡,且若是被单独安置,就总是会夜哭,惊醒,害怕。
不仅理直气壮,且坦坦,一场离家出走完全是合家欢的剧目。
又很快解释:“没有很认真,因为还小,所以只是试试而已。你知的嘛,年轻时候的感情很难当真的。”
事情的起因是他的小男友在几个月拉手,约会,茶电影的交后,终于按捺不住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要和他亲嘴,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瑞香本来不过是少年时候自觉应该探索一下恋爱这回事,又接受对方这个类型,实则本没有好准备,反应过度地当场挣脱了跑出来,怕的浑发,又委屈莫名,下意识给季凛打了电话。
是一个很好的恋人。无论相貌家这样的外在条件,还是善于与人相,像是一张安全毯般独有的气质,都让瑞香觉得对方会是一个极好的情人。
对方听见他带着哭腔上要崩溃的声音,问出他的坐标就立刻来接他。瑞香爬上季凛的车,扑进他怀里就放声大哭,像个受了伤害的小孩子,哽哽咽咽,语无次地乱说:“我不要,我不想,原来我本接受不了,呜呜呜呜呜我觉得好讨厌,我不想接受,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万家父母教育风格开明,瑞香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掩饰的,然而总有几分别扭,低哼哼唧唧,竟有点难为情:“是呀。”
简单来说,他的依赖变质了,从问心无愧,变成了邪念横生。
不过这样想似乎总有些怪怪的,所以瑞香只是缠着问,和从前问他的私事一样,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没有边界感。
他并不是一个一味严酷的长辈,但瑞香被这样直白地阻止,倒也乖乖地不再追问下去――他对季凛,信任,喜爱,依赖,三者混合其中,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虽然能够会到对方作为异的魅力,也能客观欣赏他的优秀,心里却似乎总觉得对方是没有别的。
瑞香锐地察觉他似乎是蓄地对自己承认,现在还有在来往的人,只是也没有那么认真。他张了张嘴想要追问,被季凛堵住了话:“不许问了。”
就只是季凛而已,甚至除了小时候,只有开玩笑,或者调侃对方,才叫叔叔,往日里不是连名带姓,理直气壮地大声喊他,就是什么称呼都没有,彼此之只能是对他说话。
瑞香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才五六岁,还是个乖巧可爱,海豹一般糯米糍似的小孩,万家父母信任季凛,时常邀请他来家,之后又时常托付接送孩子之类的事给他。很快瑞香学会自己闹着要去季叔叔家,离家出走的时候自己打点好一个小书包,打电话叫他来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