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恩腾一下就站起来,差点把椅子撞翻。
“你怀孕了,”佐恩重复了一遍,“你在舰桥晕倒,被送去医务舱检查出来的。”
佐恩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看,无论他解释了多少遍匹不会解除,他们不会分开,克莱德就是哭的停不下来。
从孕初期到虫出生幼崽孵化,全程都有详细的指导,佐恩反复看了好久,最后忘记是怎么趴在床边睡着的。
“克莱德不吵了,我们不吵了,事情一件一件的解决,没有理不了的,之前是我太着急了,我不该朝你发火。”
“你跪在这儿干嘛,快起来你得躺着。”
“匹已经解除了是不是,您一直不肯见我,”克莱德垂的很低,声音低哑还有些颤抖。
“就是前一阵你发情期的事,晕倒也是因为它抽取的能量太多,医生给你了影像检查,我看见它在你肚子了,是真的。”
哭泣的军雌顿时停住了,愣了一会,抬起来,红着眼睛抽着鼻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您说什么?”
近传来声音,佐恩低一看,他脚边,克莱德双膝跪在地上,高大的只在地上投出一团小小的影子,不知已经跪了多久。
“别在地上了,”佐恩把雌虫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床上,让他躺下,抹去他脸上又开始往下掉的眼泪,“还难受的话就哭出来了,别忍着了。”
佐恩想起医生的话,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是受激素快速变化的影响,自很难控制。
军雌开门走进来,上别着匕首,紧的作训服显得他那么高大强壮,冷的长相,目如利刃,充满野,令人生畏。
等雌虫稍微好一些,抖得那么厉害了,佐恩捋着他的背说,“克莱德你怀孕了。”
他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竟抽泣起来。
“克莱德,克莱德!”
“雄……殿下。”
“别…别解除行不行。等回去,我辞职,我只呆在家里哪也不去,谁也不见。如果您觉得不行,我可以只呆在卧室,不…只呆在床上。”
他盼了这么久,了这么次检查都失败了,这回竟成真的了。克莱德睁大眼睛摸自己的小腹,完全不敢相信。
佐恩陪他呆了很久,反复肯定着他们不会解除匹,克莱德的情绪这才慢慢安定下来,只是目光一直追着佐恩,生怕他变卦一样。
“没有虫我也不会解除,”佐恩把毯子拉过来给他盖好,给他脸。
克莱德还是止不住的泪,极力控制着不发出声音,可抖得越来越厉害,泪的越来越凶。
佐恩急忙伸手拉他,克莱德却低着任凭他怎么拉也一动不动。
克莱德捂着小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突然抓住佐恩的手,祈盼的看着他,“看在虫的份儿上,您不会解除了是不是?”
佐恩一矮干脆也跪在地上,两手去捧克莱德低垂的脸,刚贴上去就摸到了满手的眼泪。
佐恩想起了第一次见克莱德时的样子。
他睡的不踏实,抽搐似的突然惊醒,昏暗的房间里,床上哪还有半点克莱德的影子。
“求您别解除,求您,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不想解除求您。”
克莱德:“殿下我已经没事了。”
佐恩一直跪在地上抱着他,哄着他。
这么一个利落的军官,看看现在,被自己害成这样,哭都不敢哭出来,咬牙强忍着,极近无声的落泪。
恩心像受了一记重拳疼得难受,用手捂住了自己发热的眼睛,视线不再模糊后,佐恩打开医生发来的怀孕期间注意事项,撑着一字一句的看起来。
“那也不能跪着,你…”佐恩这才发现他的称呼变了,“你叫我什么?”
眼泪成串的落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水痕,汇成一片。
只看一眼佐恩就确定,就是他了,我的雌君,我想要的就是他。
克莱德的声音越来越抖,宽厚的肩都颤抖起来,伸出一只手尽可能的去够佐恩的脚,木讷的哀求,重复的说着那几句话。
佐恩吓得把军雌整个搂在怀里,“不解除,我们不解除!我说的是气话,对不起!我不该拿你撒气,对不起,我不走,我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