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剑风纵横,卷碎了枫叶末散作血似的雾,几乎要遮住对招的两人shen形。那藏剑倒是远远抽shen事外,观战之余不忘讽dao:“解dao长,枉你用情如此,看起来你的好师兄可未必承你半分意。”
谢从欢凝神听着步步紧bi1的剑气破空之声,只是专心招架,并不理他。虽目不能视,好在幼时二人没少切磋,他对祁清川的招式路数十分熟悉,故而也能勉力坚持这些时候。但祁清川剑法向来凌厉,长于进攻,此时受了炙血蛊控制,出手便是杀招,谢从欢不愿伤他,只一味防守,终究力有不逮,逐渐便显出颓势来。
李恨水眼见他被一式九转推得hua开六尺,再待不住,忧心如焚向息玉dao:“还不出去吗?”
息玉皱眉dao:“我的轻功只能带一个人走,又答应了要救他师兄。可如今照姓祁的这个疯法,若要近shen,怕是会被他一剑杀了。”
“你是五毒弟子,这蛊可有法解?”李恨水也深知眼下局面棘手,心中恼恨那藏剑心术歹毒,却又一时无计可施。
“蛊虽好解,但也须能让他服下解药。你同是气宗弟子,应知修此内功最忌被对方贴shen,祁清川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息玉在随shen布袋中翻捡出一支小玉瓶,递给李恨水,“喏,这便是解药清心丹,你难dao有法子让他吃了么?”
“总归要试试,师兄恐怕要支撑不住了,”李恨水接过瓶子,反手引剑出鞘,匆匆dao,“趁现在他注意只在师兄shen上,我绕后近shen试试,再用镇山河抵挡片刻,或许能成功将解药喂下。待祁师兄清醒过来,我二人对上那藏剑也有胜算。”
息玉会意,情势紧急之下也不多言,只dao:“那我便将你师兄带走,你多加小心。若成功脱shen,枫林尽tou纯阳小dao口见。”
李恨水甫一点tou,shen形已如白鹤掠雪般向祁清川shen后而去。息玉不敢耽搁分毫,从袖中召出小蛇长墨,往叶早鸿chu1一指,那蛇极通灵xing,窜入草中眨眼工夫便消失无踪了,他这才紧随李恨水之后,步法轻灵shen似蝶影,极快地靠近了谢从欢。
那当真是极好的轻功shen法,便是min锐如谢从欢,也直至息玉冰冷的指尖chu2到后颈时才猛然惊觉,再反手去挡为时已晚,被一记手刀劈晕带开祁清川攻击范围之外。五毒顺势疾退,二人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林中。
叶早鸿看见息玉出现时便心dao不好,正yu上前阻拦,踝间忽一阵刺痛,低tou只瞟见长墨最后一点儿尾尖隐入草野。蛇毒发作不过几个呼xi间,他登时全shen麻痹,再动弹不得,眼见着息玉携了谢从欢离开,气得险些晕迷过去。好在长墨并无剧毒,不过是教人一时无法行动,他好歹稳住神思,只咬着牙等那蛇毒退去。
李恨水正是等息玉得手后祁清川愣神的一瞬,毫不犹豫飞shen上前制住祁清川双手,后者哪由得他控制,只握力一松,那剑便凭内息驱使,直取李恨水咽hou而来。如此近的距离,此剑可谓避无可避,生死关touchu1,那dao蓝光莹run的气场到底不曾来迟,堪堪镇住凶煞剑气。首步方成,李恨水亦不敢丝毫松懈,暗dao声得罪,抬手将藏于掌心的药wan迅速渡进祁清川口中,又极快地点了他几chu1xue位,见对方hou间吞咽,眼中猩红血丝缓缓散去,才真真切切地松了口气,方知背后竟已冷汗浸透。
那清心丹是息玉自调的,不比普通wan药,见效极快,祁清川此时已全然恢复了神志,环顾四周却不见谢从欢,擒住李恨水肩膀急切dao:“小谢呢?我可有伤着他?”
李恨水忙安抚dao:“祁师兄不必着急,师兄无事,已先被救走了,此时在枫林出口chu1等着。你我先将那恶人了结,便可去找他。”
祁清川这才放心,沉默片刻,低tou向李恨水dao了声谢,掩住面上神情,只dao:“多谢李师弟,此番若非你仗义援手,恐我要酿成愧悔一生的大错了。”
“无妨的,师兄,同门之间何必言谢,”李恨水自然不曾注意这些,转tou望见僵坐在地的叶早鸿,气愤dao,“只是此人着实可恶,今日必要结果了他,免得日后再行不义之事。”
祁清川也应声:“师弟说得不错,只是……方才我气血逆乱尚未平复,内功运转滞涩,怕是不能出手。”
李恨水并不生疑,颔首dao:“他中了蛇毒,此时无力反抗,我一人足矣。”言罢便提剑朝叶早鸿走去。祁清川神色晦暗不明,在他shen后静静伫足半晌,才启步跟上。
叶早鸿见他们过来,知dao大势已去,他向来自称最是怕死,真到了死到临tou时反而轻快笑dao:“真是百密一疏,却不想竟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早知如此,当日在酒楼便先将你杀了。”
“你既然害人,总该知dao报应不爽的dao理,”李恨水将剑锋停在他颈侧,冷冷dao,“就算杀了我,日后自然也会有旁人来清算你的罪孽。”
叶早鸿嗤笑dao:“何人无罪?我倒真愿人人皆有清算那日。你说报应不爽,为何祁清川还好好活着这么些年?都是假的。我没本事,报不了鲤珠的仇,却也绝不死在你们手上。”话音才落,嘴角已是溢出黑血,想是咬破藏在齿间的剧毒,不消片刻已是断了气息。
李恨水不知他与祁清川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