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耳朵打趣话儿的“妻”李恨水：“......”

        李恨水当然喜欢得很，爱不释手地抚摩剑，忽恍然:“啊！原来师兄前些日子去藏剑当陪练，是为了这个。”

        又如此过了几日，终于到回师门的日子，二人先是去拜过各自的师父。李恨水是玉虚门下，掌门倒也还记得这个乖巧可爱的弟子，听他简单说了与谢从欢的事，李忘生笑着摸了摸他的，目光中颇有些怀念与怅然的意味，却终究只说了句“甚好。”

        他间发涩，展臂将李恨水揽入怀中，低声却:“师弟，我辜负你太多…此生不知如何还才好了。”

        李恨水闹了个大红脸，正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却又被谢从欢在的侧颊亲了一口，只听剑纯语音笑。

        日落时分谢从欢果然到了家，见到的便是将自己囫囵个儿裹在被子里当卷饼的气纯。他以为李恨水是病了，赶忙剥开那层被褥，出一对秋水盈盈的眸子，正委委屈屈瞪着他，却不说话。

        李恨水闷在他膛里，轻轻笑:“不要还，师兄念着我的好就行啦。”

        李恨水却攀住他脖颈往他怀里钻，嗅着剑纯上凛冽的松竹气息，混乱的思绪奇异地平复下来，越发像只黏人的猫儿，小声:“…没有不开心，就是想师兄了。”

        谢从欢被他这眼神望得心都下去一块儿，轻声哄他:“怎么了，是不是我这几日没陪你不开心？那明日我便不出门了……”

        谢从欢“啊”了一声，颇为意外:“是，你何时知…”话音未落，顿时反应过来，失笑:“嗯？偷偷查我岗啊？”

        叶期促狭地笑：“这你就不知了吧，他啊――这是妻在候，归心似箭呢。”旁边围着的弟子们便发出恍然的哄笑声，更有好事的顽笑：“原来如此！不过我可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美人儿，才能教剑纯都动心，怕是有些功夫在上的吧！”

        谢从欢被他勾得哪还有吃饭的心思，没忍住床笫之上又荒唐了一回，这才算是彻底哄好了人。

你我可是公平交易――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叫报复呢？只是谢长你声名在外，仰慕之人太多，诚心想向你讨教，我也实在拒绝不了啊。”

        气纯面薄，霎时臊了个通红，原还想着再偷看一会儿自己师兄切磋的英姿，此时却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扭逃也似的回了自个儿家中，还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叶风虞喊了一路的“美人儿”，羞得简直连都要冒烟。

        “这是回礼…不如你的那样有心意，但我一时也备不出更好的了，”谢从欢难得有些赧然，“叶期这人不怎么样，铸剑的手艺却称得上尖。前些日子托他打了这对剑，好在回来之前完工了。”

        “无妨。查自己夫君的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从欢知他存心使坏，但毕竟有求于人，只得无奈接了面前的大旗，朗声：“今日动作都快些，日落之前没轮上的，明日再来！”言语间却已是同对手飞快地交手几回合，形起落如鹤，白袍翻飞间横生凛冽剑意，直得藏剑招架不及，连连往擂台边缘退去。虽勉力抵挡，终究还是被一式八荒归元打落武，掉下台面，懊丧：“谢长今日的剑招好生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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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从欢珍重地接过，打开只见一沓泛黄的纸张，他小心翻阅，竟是自己从幼时直到离山的小像，描绘的笔从稚生涩到周转如意，或是他在练剑，或是早课打盹儿，或是蹲坐雪中喂鹤……全数是少年懵懂却赤忱的爱意。

        谢从欢则去见了于睿，当年他不辞而别，又音讯全无数载，对师父不是没有愧疚的，于是秉明前尘来意，三叩之后，便长跪不起。于睿依旧是温和明的神情，轻叹:“你们都是好孩子，前孽缘已尽，便莫要过多纠缠了。自去罢。”

        谢从欢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解下后负着的布裹，层层打开来，竟是两把长剑，一样的明光洌洌，照曜生辉，构思奇巧的是剑柄并在一，正是对交颈白鹤。

        顺利行过合籍礼，李恨水便迫不及待地要领着他去雪竹林，在树下吭哧吭哧刨了半晌，捧出来一个小木盒，眼神明亮眉目弯弯:“师兄！给你的礼物！”

        叶风虞笑得直不起腰，一叠声：“哎呦，还真是剑纯，日日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就为着切磋！这下你可放心了吧，小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