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该用用。琉斯在浴室里透过氤氲的水雾望着镜子这么想,仿佛在合他的妄想,一熟悉的,非常浅淡的甜香传了过来。这味琉斯闻过好多次――在床上。
又是愧疚。琉斯皱着眉,把斥责的话咽回去,看着刚从疼痛中缓过来,一边调整呼一边咳嗽的罗狄小心翼翼的抓住了他的角。
这么一想,他似乎在罗狄的时候很少用其他的东西,即使植入了功能齐全的电子芯片,他也没怎么用过除了定位以外的功能。
他生气之余,还有一点别扭的失望,好像虫崽时期误把塑料盆栽当成绿植日日浇水施,最后却得知对方本不可能开花时的那种感觉。这失落漉漉的压在心脏上,让琉斯忍不住变得暴躁起来。
“为什么,您,您没有……吗?”
雄虫圈子所有的创造热情似乎都聚集在情趣用品上了,为了满足更奇怪的需求,这些雄虫甚至提出了许多科技发展的新方向和新需求。他在研究所看到过不少类似的论文,抛开过于“个化”的分,有的确实让人耳目一新。
我可不是雌虫向文学作品里幻想的那种温柔的老好人式的白痴雄虫。琉斯想,他怎么敢这样一次次惹我生气。先是不听命令,现在又自作主张。琉斯几乎忍不住要像从前一样毫不讲理的发怒气,他把芯片控制的电猛的开到最大,想了想又调小了两档,果然听到一边走廊上传来一声抑制不住的闷哼。他缓缓踱步过去,看见罗狄摔倒在走廊拐弯的背面,还勉强维持着一个躲藏的姿势,努力蜷缩在墙角的位置。他被全上下隐秘位传来的强烈刺激痛的爬不起来,只能蜷在地上发抖。
琉斯面色难看的关了电击,虽然罗狄上的伤在他的命令下基本都在医疗仓的治疗下愈合了,但是重伤还是让雌虫的脸上出一点苍白的病容,责罚这样的罗狄让他有种不必要的愧疚。
随着这味,浴室门被轻轻扣响了两声,琉斯正闭着眼睛,听到敲门声也没睁眼,只觉得罗狄会主动进来着实是件稀奇事。他下了个指令,把门打开,对方就有点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在浴池边上安安静静的跪了下来。琉斯对这久违的,过于恭敬的距离感感到疑惑,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从浴池里站起来,神色一下子冷了下去。
猫和蔬菜沙拉。
琉斯叹了口气,自己取了要换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上,他觉得生气,又意兴阑珊,甚至没兴致去斥责对方越界的行为。他想惩罚的是另一个人。那个告诉艾德加他的位置,放没有权限的艾德加到他的私人领域,还把自己的味复制下来给艾德加用的那一个。
他冷冷的扫了浴池边的人一眼,果然,跪着的那人并不是罗狄,而是艾德加。琉斯方才产生的一点期待和隐约的欣喜消失了。他看着因为他的沉默害怕的几乎要发抖的雌虫,这一线条畅,白皙俊美的生的很是漂亮,但是那个比喻又从他脑子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