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同样的问题又被问了一遍,声音来自罗狄后,来自另一个声音。一个罗狄熟悉的声音。
当然……他用手捂住小腹,攒够了能说完一句话的力气,“我没事。我只是怀孕了……一会儿就会好的。”
“为什么?”房东的脸上浮现出不甘心和恐惧。
琉斯静静的站在墙拐角的阴影里,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罗狄惊觉自己的察觉能力已经退化到后有人走来都注意不到的地步。穿着面的雄虫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琉斯看着罗狄,没有愤怒或者其他罗狄设想过的情绪。雄虫只是看起来困惑又遗憾。显然早就被收买的房东如释重负的行了礼然后迫不及待的离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缓过来,他扶着墙爬起来,上发上沾着尘土,看见房东去而复返。
“安胎的。”房东没看他。
“我知……但是我主意已定。”
si m i s h u wu. c o m
罗狄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摇了摇。“我不需要。”
“给你。吃了会感觉好点。”
罗狄没有力气争辩或者思考房东的动机,他没有回答,只想趁天还没全黑回那个又小又暗的房间沉沉的睡一觉。
几乎觉得这是一种惩罚,惩罚他胆大妄为,背弃誓言,让他的雄主失望。这一周来,罗狄总忍不住去打探琉斯的消息,得到的消息往往是没什么特别的。
他想说服自己不要再想。琉斯大人那么纵容他爱他,他对琉斯总该还算意味着一些什么。他觉得小腹冰冷,空空如也的胃里一阵绞痛,让他有点想吐。脸色苍白的雌虫颓然的坐下,额上直冒虚汗,在难得灿烂的阳光下狼狈的蜷缩起来,等着痛苦过去。
“这可是紧俏货!别学那些死盯着孩子把自己弄成残废的雌虫。我这是为了你好!”
“……好吧”房东斟酌了一下,“是可以导致自然产的药。这可是稀罕玩意。”
“为什么?”
没有人知他的背叛,没有震怒的雄虫,也没有严厉的排查和威胁。罗狄没觉得庆幸。他觉得害怕。他临走的时候留了字条说自己会回来,但是能当实验的雌虫多的是,能当雌的更是数不胜数,他不知好歹的离开,也许就不再有回去的机会――不过一个仆,怎么敢把主人家当归所呢?
他听见房东感叹了几句什么,但他没有力气仔细听,他调整呼,让自己安静的忍受痛苦。
“你这是怎么了?!”罗狄听见房东冲他喊,“你要是死在这里可是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夕阳的光暗淡下去,琉斯看着僵住的雌虫。又问了一遍。
“这是什么药。”
“你说实话,”罗狄的声音轻轻的,“我看过安胎的药,没有长这个样子的。”
罗狄没接。
一半透明一半橘色的胶在塑料板里安静的躺着,透明的塑料壳反一点夕阳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