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将近?”
琉斯对德凯基于同病相怜而产生的热心感到恶心。老人看着他就像看走上另一个可能的自己,这种依据不多的移情让他甚至觉得有点被冒犯。
“嗤。”老人低低的发笑,“他们确实关系很好。我几次三番请人去杀他,他也没逃走,这次为了救朋友留了辞职信就离开了主星……战事将近,我可没力到搜捕一个已经从卧室里飞出去的苍蝇。”
“我只是想给他思考的空间。如果他真想离开,我会给他机会的。”
“你还真奇怪。”为了隐秘只能坐在从窗外看不到的角落的贵族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在房间里忙的团团转。这件公寓虽然是特意分给琉斯的大型,但显然没人料到会有雄虫在自己的公寓大到可以在研究院立项的实验,装修致的书房里放不下的实验材一直堆到了客厅。
“我不害怕痛苦。”
“没有。”琉斯不耐烦的离开茶桌,检查了一下笼子里到嗅闻的实验犬的心率,转去拨弄刚从冷藏柜取出来的试,“这里本来就是那样。”
琉斯沉默了一会儿。他在心底暗嘲自己可悲的境。他不相信罗狄会毫无怨言的留下,又恐惧罗狄会离开。他不认为自己值得谁永远愿意留下,却唯独恐惧罗狄在某天改变心意。他想他没办法留下注定会失去的东西。
“你那是什么意思?”老贵族吐了口气,歪在扶手椅上,把他灰绿色的眼珠转向琉斯,“吓唬他?”
“即使那样你会变得像我一样痛苦?今后每一天都仿佛五脏六腑被蛀空了一个,夜深人静时听得到腔里呼呼的风声,又冷又痛?过往都变成愈合不了的伤口,让你不敢回看?”
“对。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听好了书呆子,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知。是他之前那个同事,他们关系很好。”
“但也没有人喜欢痛苦。”老人皱起眉,“我们都要有所取舍。”
“你明明看他的眼神就像断了顿的瘾君子盯着毒品,却甚至不敢让他相信你。你简直胆小的不像个雄虫,难你的血脉里没有掠夺的本能吗?”
“对了,你知帮罗狄少校逃跑的是谁吗?”老人把没点燃的香烟夹在手指之间。
“雄虫对区区一个雌虫为何需要克制?即使他是特别的……不,正因为他是特别的,我难以想象你竟然真的能克制住自己。上次他逃走,你敢以权谋私挪用资源,敢把数据库翻个底朝天,你敢把坏事个遍,把枪在当地地蛇太阳上胁迫他帮你照顾你那位少校,却不敢面……直到事情超出你的预想。”
“您明察秋毫。”
琉斯抬手抚摸衬衣上的第二枚纽扣,回过来,他对老人的剖白无动于衷。
,扯出一截茜粉色光泽的美丽的绸缎。
“本能是可以克制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