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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有点想骂戚忧,但又骂不出来,他们毕竟是一个人,他比谁都清楚戚忧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固执地、下意识地停留在那个狗的份。
的指尖开回了3级辅助功能,当他回过神来,重新站直的时候,冷汗浸透了他贴的衬衫。
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光晕,周围排列着小一点的光晕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洛轶歪过,眼神从戚忧的脸上轻慢地飘过,然后突然弯下腰,拽住戚忧脖子上的项圈,暴地拽着项圈往门外拖。
圣骑士脱下了战甲,随手扔在地上,金属哐当哐当地撞击声响了几声,然后又沉寂下来。
时雨的时间不多了,他得见洛轶一面。
戚忧把自己进了深渊,洛轶为了救他,如今也站在了悬崖边上。
但是他不太在意了,让戚忧担心去吧。
时雨在担心洛轶,戚忧也在,于是狗千方百计地想要快点好起来。龙脉给了戚忧超过人类生理的恢复能力和主观能动,于是当他想快点好起来的时候,真的会恢复的很快。
洛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说:“你要怎么叫我?”
狗的呼停滞了,它还在咳嗽,捂着项圈和咙接的地方,一边气一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狗看着他,眼神没那么懵懂了,它的视线聚焦在洛轶的脸上,然后低声说:“在看贱狗被……或者发。”
厚重的战甲、直立行走……这些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被黑暗囚困的并非他的,于是他的视力并没有因为骤然的光明而损毁,洛轶感受到的那种仿佛把他疯的烦躁和冲击,是纯粹的神上的。
他看了看帮他挡住光晕的戚忧,突然问他:“你知我在什么么?”
但他的主人甚至连都没有回过一个,对他的狗没有任何怜惜,他的手还在抖,但他抓项圈用力到指节发白;狗被项圈勒得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洛轶像是没听到一样。
刺眼。
“我没在看。”洛轶说,语气轻飘飘的,他伸出手去,没什么力气、却不容置疑地推开了隶,从解禁舱里爬出来,“你不想我看吧?我很久没看过了。”
隶被他拉得一个踉跄,项圈在脖子上勒出清晰的印痕,跌跌撞撞地被自己的主人拽着往外走,出门的时候膝盖撞在门框上发出的闷响听得人牙酸。
“……”那是张洛轶很想念,很想念的脸,但他看了,却迟迟没有感觉到开心。他只是慢慢地从解禁舱里坐起来,自言自语地说,“……是吊灯啊。”
洛轶笑了,那个笑容有点绝望,又有点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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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轶拿过了一拘束衣,一鼻饲,一个镂空的蝶形口枷,笑着问戚忧:“你自己来,还是让我动手?”
他能感觉到戚忧的眼神、注意力都在他上,他也知自己放在衬衫纽扣上的手在发抖,呼也还有些急促,这些都会让戚忧担心。
——以他想要的方式。
他蹲下去,语气又温柔下来,摸着戚忧的脸颊轻声问:“你这么叫我,不怕我伤心么?算了。”
在他数清楚之前,那个刺眼的光被遮住了——一个人影挡在了那个光源下面。
狗茫然地看着他,然后小声说:“主人?”
他没有时间了。
他就这么一路,拖着他的隶,然后把人甩进了调教室里,一路拎到了禁闭室前。
光亮得刺眼。
洛轶嗤笑了一声,很轻,但却吓到了狗——隶看着他,像是看见了什么陌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