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吧。
求求你……
洛轶依旧在敲地面。
反复的、机械的敲击,关节薄薄的肉已经红起来,想必很快就会磕破见血。
不要这么对它……
什么都不会回应他。
洛轶把纽扣状的耳机进耳,戚忧濒死般的呻就充满了他的听觉。
但那又不止是恐惧症。
洛轶看着戚忧,想起了那些资料,也想起了时雨。
他靠在禁闭箱上,眯着眼睛,那束光进他的左眼,他的右眼前方,仍旧播放着囚禁这他爱人的地狱。
叫我。
戚忧在半个小时前开始不再挣扎了――他已经昏过去了一次。
“叫我……”洛轶自言自语,“只要叫我……或者……”
叫我。
指节撞击水泥地。
洛轶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了,但少年人那像是溺水之人一样的眼神,和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希冀抓住了他,只是举手之劳,他送了少年人一个盔,即使他从少年杀手的上,感受到了和他同样的、属于黑暗世界的腥臭味。
……叫别人也可以。
叫我。
才几分钟而已,戚忧的状态就已经很差了。
洛轶看着戚忧在画面里挣扎,口是疼得,他生理地因为戚忧的痛苦而心悸,但思维上,却奇异地进入了某种平静的、超脱的状态。
那特质的拘束服,把戚忧的心、血氧、各种数值都一丝不苟的记录下来,显示在画面的边缘。
每敲一下,洛轶在心中祈求一句。
“这个,说的是真的吗?”
太阳出来了。
他用指节敲在水泥地板上,规律地。
……
叫我。
“求……呜……”
放它出去……
他想,有点痛,又有点无所谓。
“放……”
他亲手铸造的地狱。
……
指节撞击水泥地。
“这个世界里,会打架,会杀人,就会有价值的吗?”
他在心里极轻地笑了一下,但疲惫已经让他无法真正地出这个表情,他听见耳机里传来的、戚忧越来越重的呼,和一点一点上的意,口更痛、但也更加疲惫。
那时候的戚忧,不像时雨,也不像后来的戚忧。少年杀手沉默、寡言、又机警,他看着广告牌上的广告问那个陌生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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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泣的声音很小很轻,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边抽泣一边努力地蜷缩起,然后徒劳无功地放弃。
那是恐惧症。黑暗、幽闭、未知……一切的过往恐惧的经历让强大的危楼楼主也无法抵抗。
洛轶看见从走廊浸透的窗口透进来的光。
为什么……
=
醒来后,男人开始间歇地抽搐,神经质地抽泣。
叫我吧。
个空间和之前每一次一样……
它恐慌地开始呻出声,但被撑开的口腔、密封的罩都让它的呻变得模糊不清。
叫我。
他靠着紧闭箱下,上了一个单片眼睛,把夜视摄像拍摄的禁闭箱里的画面投影在眼前。
两个小时了。
当他拿到那些资料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他曾经见过戚忧,在他和时雨相遇之前,在艾西亚刚刚开始测试的时候。
指节撞击水泥地。
什么都没有。
它已经很乖了……
只要叫我就可以……
它的呼愈发局促,套让空气的交换变得缓慢而艰难。
指节撞击水泥地。
叫谁都可以,只要你想叫,我就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