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有些。方才还温柔握着栗肉的手掌在枕上抓紧了,手背被对方掌心牢牢拥覆着,阵阵洒的鼻息激得云罗耳朵染红,控制不住有些发抖。
宋晏程盯那淤痕的模样让他从臆想中惊醒,有些瑟缩。
养熟的小动物不会像刚领回家时那样惊惶,被他俯锢住时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侧一侧脸,一直蜷握在枕上的左手递过来,展开,白莹莹的掌心托着一粒剥好的栗色果实。
他不热衷这类甜腻沙绵的炒货零食,但猜对方可能喜欢,栗子糕,糖炒栗子,差不多的东西。他也不排斥这个人待会儿亲起来有栗子的甜香。
“要睡了,少吃一点。”宋晏程只说。
要少少地吃,慢慢消化。
云罗用握笔的手背去碰,纸袋被熏得有点了,藏着刚出炉的热。摸一摸,又抬,孩子气地睁圆了眼看他。
但被子落下,就被握住了手臂。
回书桌前,周氤氲着浴后的干净水汽,继续誊写下午数学测试中答错的习题。
咙沙沙的,有些干渴。他手掌覆上云罗手指停留的位置,指腹摩挲几下书页右下角的折痕,交错着对方指,重把那页翻折起。
宋晏程刚从外面回来,知自己上带寒气,不碰他,放轻动静把手里提的物件放下。牛纸袋鼓了一小半,坚果壳在里面骨碌碌碰撞,有熟悉的焦糖甜香从未封严的袋口缠绵绵逸出来。
原本待在书桌前的人已经钻进了蓬松的被,开一盏床灯,趴在枕上认认真真翻书。有时候是抽屉里那本年代久远但仍保存良好的,看不腻,有时是英语课本,默读第二天要讲到的文章。
云罗朝后侧脸,索吻似地,合点:“吃了……四颗。”
只是那人力并不重,看起来并不是生他的气,他于是试探地攀上那人肩颈,作势要翻,宋晏程果然合把他抱起。怕他冷,还把房间温度调高了两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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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人间溢满他买回的栗子香,胃袋里填着他亲手烹制的饭食,小腹深裹他的水,以此交换,也十分合情理。
云罗被拥簇在膛和被子之间,周和,害怕的心情放松一点。他知自己在床榻上能多得几分纵容,主动在被责问前先小狗一样地凑了上去,印着,边亲边小声说话:“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还有吗?”男生再往前一点,睫垂下来盯他。
宋晏程看他一眼,双掌撑在枕两侧,低凑近,从云罗手掌上衔过那粒栗肉。温热,尚带着主人上的温和气息,囫囵咽下,没尝出太多滋味。
洗完澡出来看,书桌上堆了一小丘碎的板栗壳,只有七八颗的量,刻意没扔,是留给他检查的“作业”。
指渐被相扣,他以双臂支起大半自重,却低下,慢慢埋进云罗颈窝,在他上深而缓地闻嗅。
带着热度,温、沙绵地被他用尖品尝,牙齿碾碎,像一粒糖栗,在情炙烤后裂爆出内里的甜蜜,一寸寸吞食入肚。
和他迥异的沐浴香气,碾碎的苦橘淋上柠檬,浸进骨肉,是甜而多汁的,得掐出水。旋梯上肩一过,这味便中邪似地蛊进了梦里。
宋晏程嗯一声,腔的震鸣低沉短促,却像瞬间共振了他的心。还在嗅,高微凉的鼻尖狗一样蹭他的下颌,呼,呢喃:“……好甜,宝宝。”
视线往下,微翘的人中,下颌,纤细的颈,半数没入阴影的锁骨……捂得严实的被子是礼物包装纸,被手指勾开一角,出半扇圆的肩。微的发尾散落颈后,幽黑如暗河。
朦朦胧胧的灯下,外表美好的事物尤欺骗。对方朗的面线条被光线柔和,神情放松,不复在外寡冷的模样,近得手可及。云罗看一会儿,便真要伸手,习惯地想圈住那人脖子去吻他。
动作开始,底下的人就像被狮子扑中的幼羚羊那样不动了。书被合拢收进床柜的抽屉,灯调暗了一点。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能看到小孩的鼻尖凝出一点细汗,像玉兰上的晨,像甘霖,让人想帮他掉。
早二,午三,晚四,药每天由宋晏程好了交给他。还有两瓶未开封,摆在床柜第二格,瓶无字,他不知那是什么。
男生的蹭上他感的颈肉,开合轻,“药吃了吗?”
房间里只有电运作的细微嗡鸣,很安静。宋晏程径直走近,不避讳被对方察觉声响,单膝压上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