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掏光了她的积蓄。现在她的存款只有一千四百元,她每个月还要还给银行近三百元的贷款,土地税、维护费用还有生活费都令人疼,自从买了这栋房子以后,她每月能攒下一百元都要谢天谢地了。
七万元,她听着这个数字都觉得神好像麻木了。一元能换十个铜币,一小块甜糕只要五个铜币,一袋能吃三餐的面包也只要八个铜币。她每天都在数着币过日子,现在,有人突然要她拿出七万来,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银行恐怕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贷款给她,她恐怕她每天去卖都不可能筹到这么多钱。
――如果真的要她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的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她很快就哭了出来,哭声低低的,夹杂着伤心的呜咽:“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很好的人,他怎么会得这种病……”她用手帕抹着眼泪,哭得情真意切,泪水顺着她的睫滴下、顺着她的脸颊下,看起来美丽又可怜。
“别这么伤心,并不是完全没有转机。就像我说的,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采用姑息治疗方案……奇迹总会发生的。”中年的医生宽着她,又与她说了一阵话之后,便推说时间已经太晚,对她和父亲别了。
父亲咳嗽着,看起来面色青白:“辛西娅,别费心了,七万元,哈,只有那些大商人或者贵族才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吧。这就是命运,我……咳咳……”
辛西娅哭着叫他快点去休息,她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腕内侧,显得悲痛又绝望。
“我会想办法的。”她一边着眼泪,一边呜咽着重复:“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第二天早晨,辛西娅先是乘车去了较远的街区,确认了那里确实有一家斯托克诊所。她向周围早早开店的商贩确认了这位医生的长相特征,昨晚在她家一直等到十二点的似乎就是他本人。
她叹着气,拖着从清早起就十分疲惫的来到剧团请假,团长先生今天格外通情达理,听说她的父亲生病便给她放假了。
“家人是最重要的。”他严肃地对她说:“唯一不会抛弃你、不会背叛你的,就是你的家人。”
辛西娅感激地望着他,在心底下定了决心。
她走出剧院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慢慢地在街上闲逛,如幽灵一般漫无目的地游。她在街边买了两块甜糕,却没有胃口吃,只好叹着气把它们放进自己的小布包里,然后满面愁容地继续前行。
午饭时间之前,她终于还是走进了某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