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吗，卢卡斯？”一片安静之时，魔王垂眸想着心思，突兀抬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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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他把阿布纳留在人间并动用禁咒替换记忆的原因，纵然此坠入泥潭，只要得胜归来，他就会回去找他。没有记忆可以重新结识，自己什么都不会隐瞒，端看阿布纳能否接受。若他不能，自己也不会强留，自信失去自己只会是他的损失，这是光明之子背负的责任与骄傲。

        果不其然，周围的一切渐如云烟弥散，巨树也不见了，脚下化作大理石面，记忆亦模糊不清。

        魔王紧随其后，这一次他们没有回，再艰难的阻碍都迎难而上了。

        勇者与魔王最后对视一眼，眸中充盈着对彼此的信任。

        “也是。”勇者深深瞧了魔王片刻，持剑勇闯巨树。

        勇者微微一愣，眸色一沉，跟着点了点。如历史上其他自愿成为祭品的光明之子，自然是被糟蹋了、破坏了大多基，这位光明之子还能一步步走到造神，天赋毅力不言自明。可他终究把自己葬在这里，而不是走入混乱海域，定然是已无路再进。比起力量上的瓶颈，心刺才更让人无法突破。

        “那就好。”魔王无声地松了口气，将适才猜到一切后的挣扎抛之脑后。作为黑暗之子，他本自私傲慢、随心所，唯独在应对光明之子时，会有享受之外的犹豫、挣扎与照顾。适才那一瞬，他是真有那么一刹那，想着如果卢卡斯以后也会如此，就宁愿放了他再一决生死。

境界的光暗之子自然也行。

        勇者怔忪了一下，蓦地笑了，斩钉截铁：“我不会为别人的卑鄙与错误留下心结！”

        魔王赶忙跟上勇者的思路：“那黑暗之子就更简单了，如果是我，肯定想杀光…”他忽然顿住，一只手摩起自己的额，苦笑：“好吧，他只抹去了记载，大概还杀了爱侣的仇人，别的就没。那对于后辈的考验，肯定是希望我们把所有知情者都杀光，他被劝住了没能全尽之事。”

        “噗。”勇者让他逗笑了：“我这位前辈最后寿尽而亡，死之前肯定颇为迷茫，他不知这一路走来，自己究竟有没有错，那后辈们想要过关，就得给他一个能说服他的答案。”

        “！”魔王终于动容，他思忖了好半天，将勇者言下之意猜测了个大差不差，忽然叹了一声：“只杀敌，不屑于扫除弱小时的遭遇，这位光明之子是个正人君子。可惜，还是心中有结。”

        魔王了然点，温声哄了他一句：“如果是我，设置墓地考验时，肯定会纵着对方设定。你是光明之子，与那位当心境相似，肯定不会猜错。”

        “菲尼克斯。”良久，出神的勇者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在恰是巨树春日的阳下，分外温而耀眼：“我猜到过关的关键了。”

        魔王心的变化，是勇者没意识到的，他一心想着正事，把自己代入这位不知该如何评价的可敬前辈，捕捉对方自葬于此的心态。

        “哼，魔族对…猎物的占有，确实一贯很高。”勇者心情复杂，忍不住刺了魔王一下：“那就别废话了，继续往树去，若我没猜错，现在遇上的只是线索，用来提示我们。光阴生命这样的法则，又是造神境界，我们接下来越往上去，就越会渐渐迷失在他们的幻境里，替他们的存在。”他看了魔王一眼，抿：“时间点，我觉得会是这两位的初遇。”

        魔王被这个笑容晃花了眼睛，下意识忘记说出自己的猜测，直接笑：“你说得肯定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