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蝉衣……”
孙蝉衣瞪大眼睛,他浑僵直地与那双白瞳对视,他想要移开眼睛,可是却跟死机了一样不听使唤。
伴着耳边簌簌的沙漏声,他看到那白影高高飘起,以极缓的速度向他移了过来,孙蝉衣手忙脚乱地后退,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拉沈天,一回却发现自己边空无一人,沈天本就不在这间卧室里,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看着眼前愈来愈近的白瞳和那张模糊的青白的脸,孙蝉衣不禁浑颤抖,他想逃,他想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可是他的却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给不了他任何反应。
想象中可怕的场景并未来临。耳边悠悠一声轻叹,一句莫名其妙的叹息之后,一切都回归于沉寂。孙蝉衣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眼前是沈天放大的脸,两人挨得极近,沈天急得额间冒汗,他大力地摇晃着孙蝉衣的肩膀,口中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生怕孙蝉衣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孙蝉衣给他晃得难受,反手推开他趴在床边不停地干呕。沈天又惊又怕,他抱着孙蝉衣,不断伸手拍抚着对方的后背给他顺气,他的神色很奇怪,惊惶之中带着森冷的狠厉。
高跷鬼三番两次被阻挡在外,他们似乎也知是有东西在阻挡他们。他们不再试图越过那扇门,只是默默地盯着孙蝉衣。孙蝉衣耳边的沙漏声越来越响,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这诡异反常的一切,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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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那些东西是来带走孙蝉衣的。
太可怕了。
他听出来,这一声叹息来自他的母亲。
孙蝉衣又惊又喜,他张大嘴巴想要出声,可他的嗓子却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本发不出声音,沈天的声音就像是从天边传来一般,模糊而遥远。孙蝉衣急得满大汗,他像是离水的鱼那样不断地张口闭口,他要出声回应沈天,他想离开这里,他就像被蛛网缠住的小虫一般不停地挣扎,嘴巴开开合合,但最终只是从间发出几声气音。
孙蝉衣不可置信地抬起,在一群高大的黑影中,立着一个小小的白影,她看上去那样纤弱,那样瘦小,可是孙蝉衣看到她却觉得两眼发热。
这些东西要什么!?
可是他的母亲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谁也不能。
“……罢了,他的时辰到了,但他时辰未到。”
是沈天!
但是只要沈天还有一天活在这世上,那谁也不能从他手中抢走孙蝉衣,抢走他的爱人。
救命……救命!
他会死吗?
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们隔绝在外,形成了一天然的屏障。
孙蝉衣浑一震。
孙蝉衣绝望地闭上眼睛。
那白影幽幽地转看了过来,她的脸就像是拢了一层雾一样看不真切,但据轮廓也能看出她依稀是旧时的音容,可她这次的神色却看上去十分的冰冷可怖,原本时常带笑的眼睛如今只有眼白在外,那双雾蒙蒙的白瞳死死地盯着孙蝉衣。
他的嘴颤动了两下,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