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阁下是真实存在的。”莉莉安扬着tou，充满信心地对着光明主教叫嚣。

        女人慢慢地翻着书，用淡漠的语气缓缓dao：“神明也是真实存在的。”她居然没有否认莉莉安的说法，甚至用了“也”这个字，显示出了令人惊异的包容xing。

        莉莉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她们的说法好像并不冲突。她带着些微的挫败感躺回床上，望着床幔上jing1致的刺绣发呆。

        伊文捷琳原本待在那间寒酸的仆人房里看书，被她叫到床边来坐着陪她了。不知dao为什么，莉莉安意外地发现，女人比她想的要好支使多了。

        莉莉安的许多要求，似乎都能被伊文捷琳满足。

        “你就不能给我弄点血来吗？”莉莉安盯着伊文捷琳的脖子：“嗯……普通的健康人类的血，你找几个健康的nu隶总不难吧？”

        “莉莉安小姐，你可以喝我的血。”伊文捷琳缓缓地合上了书本：“我很抱歉，他人的血ye不属于我。”

        “哈，不属于你？”莉莉安讥讽dao：“从农民那里收上来的税也不属于你们。”

        “……”女人一时没有回应她，莉莉安便继续dao：“都不知有多少人类nu隶主动想要变成夜之民的nu隶，真是可怜。”

        人类一向都是这样的，信仰了所谓神明的人类饥寒交迫，号称清苦节俭的侍奉神明的人类却坐拥大量的财富，过得奢侈无比。对于最底层的人类nu隶来说，当xi血鬼的储备粮仓兼仆人，反而能过得在人类社会更好。

        人类的神明从未眷顾他们，至少莉莉安杀死那些主教的时候从未见过什么神迹。魔女阁下就不同了，只要信徒信仰深厚，献上祭品就一定能得到回应。

        伊文捷琳望了她一眼：“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她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让莉莉安笑了好久。

        好不容易稍微止住大笑，莉莉安上气不接下气地出声：“噗、呼……哼、哈哈……平等？nu隶也不例外吗？”她鄙夷地望着女人，心里想起了某个两百多年前主动要zuo自己nu隶的人类孩子。

        名字叫什么来着，她似乎忘了。但孩子哭着匍匐在她脚下，用已经没有手指tou的手掌努力地想要抓住她的衣摆的情形，她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

        对了，想起来了，那个仆人好像是叫莎莉还是莎lei来着，juti是哪一个，莉莉安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个小孩被她勉为其难地带回家，成为了她的仆人。年纪最小的仆人就算被取血也毫无怨言，虽然没有手指，但工作也很勤奋，明明是在被当zuo仆人使用，看起来却非常快乐和幸福。莉莉安在她开始老去的时候睡了一觉，睡醒的时候，她的人类仆人就已经只剩骨灰了。

        人类总是说夜之民邪恶又残暴，但莉莉安倒是觉得，人类残忍的程度还更惊人一些，至少夜之民不会把同类当zuonu隶，也不会砍掉幼童的手指来惩罚孩子的父亲。

        “是的。”女人平静地望着她：“nu隶也不例外。”

        莉莉安觉得她简直在说胡话，都已经是nu隶了，怎么可能平等呢？她不再理对方，重新在床上躺下来，百无聊赖地盯着床幔上的刺绣打发时间。

        “你就不能放我出去吗？”她在无聊的时候，一向都不知dao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很抱歉，现在不行。”

        “那至少给我找点有趣的事情吧？”莉莉安盯着伊文捷琳，见她起shen，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要把你们的砖tou圣典拿过来，我不要！”

        她猜的果然没错，在她叫出来之后，女人就又坐下了。

        伊文捷琳有不少书，也从来不会阻止莉莉安去动它们，但大多数书上都是无趣而乏味的动物和植物的图像，上面用莉莉安看不懂的语言写着什么。在莉莉安终于忍不住问出“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书吗”的时候，女人拿来了一本很厚很厚的教典。

        说实话，莉莉安当时真想接过那本教典用力扣在伊文捷琳tou上。

        女主教没有像别的人类传教士一样只要有机会就开始喋喋不休，只是会趁莉莉安不备试图污染她的信仰，她才不会中计！

        “你就没有仆人吗？”她瞪着伊文捷琳：“你们也太寒酸了吧？还是说，你住在仆人房，就是想当我的女仆？”

        女人沉默了一下，慢慢dao：“万物都是平等的，不应有主仆之分。”她望着莉莉安，平静地dao：“我也没有雇佣别人。”

        “哦，对，你们才不会用‘雇佣’这么合理的方式，你们从来都只是让他们zuo信徒或者学徒，这样就可以不付酬劳了。”莉莉安躺在床上，故意想要激怒对方，可这次她也失败了。

        女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