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求求你了……”连日的压力，对他越来越不避讳的污言秽语，终于让这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受不了了。韩越对着阿霖哭了出来，破碎的话语夹在哭泣里，连韩越自己都不知该说什么。

        韩越不能再待在这里，因为他已经有种冲动。被怎么玩弄也没关系，更过分也没关系。他想请那只恶魔把面前这张滔滔不绝的嘴撕碎。

        韩越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们说的都没错。自己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东西。

        阿霖也没在意，哼笑一声拍拍韩越翘的:“乖啦，一会儿赏你吃。或者～”小恶魔的竖瞳炫耀似的一缩:“可以哦，虽然一点也不好吃，但如果学长恳求我的话。我就帮你让他们消失。”恶魔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许诺。

        月色下换回人形的少年面带微笑的碎了偷袭者的脖子，那样甜美可爱的表情，曾经让心灵得到放松的表情，他以为会是救赎的人……是恶魔。

        韩越猛的抬。

        教室办公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跟被恐龙咬住的兔子一般。

        没有课的几位老师坐在那里，带着惋惜，厌恶，鄙夷，和若有若无的高傲。还有眼前人，装模作样的话语！

        等阿霖逮到韩越时，是在音乐教室里。韩越没有勇气回班级，而是默默缩在无人教室的角落里。

        说传言不好为什么不让传言的闭嘴啊！如果一开始有人阻止那个垃圾欺负他，如果妈妈走的时候肯带他离开……如果阿霖…不是恶魔的话。

        “学长的味…”阿霖若有所思，脸上带笑:“怎么啦?是小里面又了吗？给你的药有没有好好用?”“用，用了。”韩越避开他的目光。

后排的几人嬉笑着交换了几个幸灾乐祸的目光。

        “要谢谢学长，我玩的很开心。”“是学长，一直在心中呼唤着我啊。”

        然后阿霖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留下外面恐惧的韩越。

        “学长在这里呀。”阿霖盯着他，抬手捧起韩越的脸，语气昂扬:“怎么啦？闻起来苦苦的～嗯?”

        阿霖漫不经心的环视一圈:“你们知我跟他的关系吧？”没有回答。“不要打搅我的兴致，也不要再占用他的时间。不然我就生气了。不要让我不开心的事啊，不然我会跟你们儿好好商、量一下，其实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悠闲的，有点懒得动呢。”

        办公室内，韩越垂着。他更加瘦了，脸色青白，但是估计是底子太好，反而带了一种病态的阴柔脆弱感。反倒招人。

        “阿霖……”阿霖垂眸看他。

        与此相对的，是阿霖本还算轻松的神色阴沉了下来。

        韩越单薄的弯曲，手掌撑在地面上，他颤抖许久，鼓足勇气:“求求你放过我吧……”

        阿霖站在门口慢悠悠的说完，然后慢悠悠的离开了。让他不大开心的，是韩越没有乖乖等在外面。

        “被学长发现啦。本来不到揭开谜底的时候呢，但是被发现了也没办法。”

        韩越落荒而逃。

        可是自己面前貌岸然，证实都没有证实过，就在其他老师面前肯定了他的卑贱，居高临下的指责他的人。真的比卖给恶魔的他高贵吗？

        被捧起来的脸泪满面，韩越也是没想到阿霖会这么快过来，吓了一。下意识的打开了阿霖的手，整个人都躲了开，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响起扑通一声，疼的咬住了牙也没敢吭一声。

        之后学校中午发生了两起食物中毒事件，一名老师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抢劫，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吓得够呛。这就是后话了。

        “行了，你自己回去想想吧。你们高三在最关键的时候，如果你继续这样影响大家学习，恐怕这里就待不下你了。”老师说着停顿了一下，又说:“你年纪还小，别跟社会上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要懂得珍惜自己。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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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越僵在阿霖怀里瑟瑟发抖。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可是没有人珍惜的眼泪，没有出来的必要。

        韩越突然站了起来，微微鞠了一躬:“我知了，我会努力把成绩提上来的。”

        韩越想起自己之前被数学老师猥亵的时候，想起这些日子无法言说的痛苦。他想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主动的想那些事。我……可是……月色下狰狞可怖的庞大恶魔躯，轻蔑的调笑，公园轮后的那一双看似清纯温柔的眼。

        他撞到了一个温的怀中，即使是恶魔，抱起来也是的。

        喝了口水正打算继续说什么的老师被韩越突然出的憎恨和凶狠目光吓住了，他吃了一惊后立刻升起被冒犯的羞愤来，脸往下一挂:“看什么看还不服气呢？我本来还对你给予厚望的，看看他们说的，是要脸的人的出来的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