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

        米欣繁问：“你们姐弟俩在说什么？”

        “病人的家属哭着说，他非要吃有嚼劲的肉，尤其是牛板，结果一口牙都被肉住了，还她给他弄出来，然后不知怎么地就这样了。徐盈无话可说，只能再给他治疗、再理。”

        “好，分量少点，待会儿就吃饭了。”

        “在厨房，说要给你们饭。”

        尹萱看着他手里那个巨大的礼盒，问：“拿了什么？这么大一盒。”

        “您刚刚说给小秀留的沙千层糕要一起送上来吗？”

        “那家属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二十三四岁，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没想到那么大劲儿。徐盈虽然有点怀疑他们偷偷了什么不好意思说，但本着尊重病人的想法，他没多问，只跟病人讨论了之后的牙周治疗。”

        米欣繁让他俩在沙发上坐下，吩咐阿姨送茶水、点心和干果上来：“夏威夷果和松子，锦秀爱吃，茶就念念不忘。”

        尹萱本来是随口胡扯，眼珠子一转还真让她想起一个，：“前两天牙科出了一件事。”

        这时茶点都上来了，尹萱抿了口茶继续说：“徐盈暂时理了那个病人牙龈上的伤口，看着牙龈的创口有些地方难看，有些地方又比较整齐，他觉得纳闷，就问那个家属用的是什么东西，那家属说牙线、牙签，还有挖耳勺。”

        “好的。”

        “你柳哥参加一个欧洲的研讨会去了，彤彤跟着咱们爷爷在厨房玩。”尹萱打量着他的脸，见他下颌线条更分明了，压低了声音：“你是瘦了。”

        “这次比上一次更严重，半口牙都给毁了。”

        “念念不忘是要哪一年？”

        尹萱点了点，继续说：“徐盈给他治疗，发现他那三颗牙牙都坏了，牙槽骨退缩、牙龈萎缩，牙周炎相当严重，徐盈就说不对劲儿啊，之前的病历没有这这么严重，就问他牙齿是怎么崩掉的？”

        米欣繁拉着黎锦秀进屋，黎锦秀没看到尹爷爷的影，问：“爷爷呢？”

        尹萱：“我在说我们医院里的八卦。”尹萱是医生，所在的医院数一数二。

        黎锦秀掩饰地笑了笑：“那我待会儿多吃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徐喻和尹朴声没跟他们说，黎锦秀也不会提。

        尹萱要摇了摇：“不止。”

        “可就在他们治疗的时候，一个女人闯了进来，啪地一巴掌打在了那个病人的脸上，打

        米欣繁想起徐医生的脸：“上次我去你们医院见到过的那个小徐医生。”

        “有个病人吃肉总牙，他讳疾忌医，不愿意来医院治疗，总是拖好久才会来一次，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崩了两颗牙，血不止，这下不得不来医院看病了。当时是牙科的徐医生给他治疗――，你认识徐医生，就是徐盈，和我是研究生校友那一个。”尹萱补充解释了一下。

        而另一边，黎锦秀问尹萱：“柳哥和彤彤呢？”

不住念叨：“瘦了，瘦了，哎，我就说，上班不要那么累，你爸妈还都干得动，有什么事你躲着点，让他们去。”

        “因为病人牙槽萎缩得不算特别严重，徐盈就提出先种牙，再连冠，同时治疗牙周炎，那病人同意了，就这么了。”尹萱停顿了一下，抬了抬眉，“结果没过几天，那个病人牙齿又崩了。”

        米欣繁摸着自己的腮帮子，又是难受又是好奇，她像个孩子一样追问：“然后呢？”

        尹萱接了过去，说：“这个不能放，我让阿姨洗了盛上来。”

        黎锦秀连忙认错：“我知错了，这不就过来了。”

        “杨梅，下午才送过来。”黎锦秀打开手里的礼盒，礼盒里装得是一颗一颗分开了、摆得规规矩矩的杨梅，又大又紫。

        “说什么，我也听听。”米欣繁感兴趣了。

        别说米欣繁了，黎锦秀都有点懵：“怎么会这样？是没遵医嘱吗？”

        “你的确是没良心，都快一个月都没过来。”米欣繁佯装生气。

        黎锦秀笑：“我就那么没良心。”

        “那个病人不肯说，陪同他来的家属就说，是牙里了太多的肉，她帮他清理的时候不小心把两颗牙齿给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