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走到了客厅，正在看书的沈竹实听了一耳朵，问：“你们在聊季云驰？你兰姥姥提过，说他妈在跟孩子他爸家争他的抚养权。”

        沈竹实取下了眼镜，说：“是啊，说动静闹得大，这眼看都要调去静海了，怎么又要起了孩子？那季家哪里肯放手，就这么一个孙子。”

        “哪又怎么样？”

        金子烛抱着胳膊盘坐在半空中，：“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认识。”

        早些年沈蓓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在一线扫黑，沈竹实也天天噩梦，就怕沈蓓被报复、被灭口。

        他

        黎锦秀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好。”

        黎锦秀突然觉得这个地名很熟悉

        “颙南省的吉安市。”

        “遗都找到了吗？”黎锦秀问。

        “那孩子，也不好弄。”沈竹实又想起季云驰无证危险驾驶的事，摇了摇，“这一家子闹得鸡飞狗。”

        金子烛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没养过我，算哪门子的哥哥，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养父母一个是水利局的科长，一个是公立高中的教学主任，两人三十好几也没个孩子，就去领养了他，领养叶澜芝后没几年夫妻俩又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叶澜芝失踪后，他的养父母刚开始也积极寻找，后来又没声响了，还是他单位里关系好的同事替他登了好几年的寻人启事。”

        黎锦秀知最后那一个是叶澜芝。

起码六条人命，一个是嫌犯的情妇，一个是仇杀，三个是因为生意纠纷，剩下一个是街办事的同志，因为发现了他们的罪行被灭了口。”

        “季听和季云驰为什么会突然出事？那天晚上，高鸣父子、冯飞舟为什么都出现在了医院？”

        即便季听真出事，赵宁宁也不会让季云驰落街。

        沈蓓停顿了一下，“宁州那边说，叶澜芝还找到了自己之前被拐走的亲弟弟，只是亲子鉴定刚出来，他就失踪了。街办知了这件事，也替他去吉安找过那孩子，但村里人说那孩子早跑了。”

        “我帮你杀了他们，黎锦秀。”

        黎锦秀突然想起季云驰死赖脸跟他回家的那个晚上，金子烛突然出来，告诉他——

        “跑了？”沈竹实惊讶。

        “都不是。”黎锦秀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关心季云驰什么，人家有妈。”

        沈蓓：“对，就在叶澜芝失踪后不久，他弟弟偷了养父母的钱，又在家里放了把火后就跑了，现在也不知下落。”

        晚上回到浅水湾，进了自己的房间后，黎锦秀第一时间将金子烛叫了出来。

        高鸣那天晚上突发恶疾，还莫名瞎了一只眼睛，兴许是知自己下半辈子就这样了，他一口将罪责揽了。他儿子高赫轩却没那么能抗，一审就心理防线崩溃，能招的全招了，现在只差进一步的查证他们就可以扣人了。

        “宁州那边说，那人家姓金，村里人都叫那孩子金三。”

        黎锦秀的确没有证据。

        别人家的家事她不关心。

        “我、不、知、。”

        “之前山里突发泥石，几截烂碎的人骨被冲出来了，意外路过的人第一时间报了警。宁州警方那边比对了DNA，发现属于某个跟嫌犯相关的失踪人口，这才开始重新查。”

        “吉安？哪个吉安？”

        黎锦秀问：“你真的不知吗？”

        沈蓓坐在她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开口说话。

        黎锦秀：“别装了，你知他是你的亲哥哥。”叶澜芝都找过金子烛亲子鉴定，他们生前一定见过。

        沈蓓：“找到了遗骨。他们自己运营了养场和屠宰场，每次杀完人后先分尸，再削肉剔骨，肉搅碎拿去喂猪，颅、手、脚和骨锯断了分批埋在荒山里。”

        金三。

        “金子烛，叶澜芝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那位同志姓叶，叫叶澜芝，他原本是孤儿，六岁的时候被领养了。”

        黎锦秀想起了那截被琼白带走的断手，那应该是养提前去取出来的，是那场泥石的时候吗？

        沈竹实又问她最近忙的事情了结了没，沈蓓将案子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沈竹实听到叶澜芝的事，惋惜又同情地问：“那孩子家里人什么情况？”

        “妈，这个案子的背后……”

        沈蓓抬起一双分明的眼睛看他，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我们还会继续查。”

        黎锦秀想到了什么，又问：“妈，叶澜芝的亲弟弟叫什么名字？”

        金子烛忍受着抗逆仆契的痛苦，向来刻薄的面容又染上了嘲讽，“黎锦秀，你觉得是我在背后了手脚，你有证据吗？还是你要冤枉我？”

        “赵主任要季云驰的抚养权？”黎锦秀倒是有些惊讶。

        沈蓓问他：“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难不成真记恨上冯飞舟了？还是因为季云驰？我听说那小孩在你那儿住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