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你的粉丝‘春畹晚’。”说起自己的姓名，对方未必知，但是社交平台的账号‘春畹晚’，料想对方一定知。‘春畹晚’――一个疯狂粉丝，比他本人，更能代表自己。说到“粉丝”两字，那人似乎也觉得这个份好笑，低低地笑起来，声音像是从腔发出的，隐隐有回音。

        后来，他见过很多想要包养他的人。没火的时候，金主提出的要求会很骨，恨不得直接把“我有钱”三个字刻在脸上。等他火了，价高了，提出包养的金主段数也高了，送房子送车子，用资源威利诱，不会直接说出“伺候好我，有你的好”这种话。但是他们本质是一样的，都是一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闲散姿态，像少年那般紧张得不像是买倒像是卖的金主，他再也没有遇到过。也是在他经历的事情多了，才迟来地意识到，少年或许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没有其他的办法，才想出包养这一招。

        他把抓成皱巴巴的手提袋还给少年，碰到少年那双汗黏腻的手，火气突然完全消了，一悲凉的感受涌上心。少年没有接，他干脆扔下手提袋，也不回地走了。那天回家之后，朱畹晚大哭了一场。之后，少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方约莫二十几岁，举手投足，天然一贵气。这和他想象中的疯狂粉丝形象实在是天差地别。他以为自己认错了，准备离开，对方却叫住了他：“畹晚。”

        他不怀疑这个少年称自己有钱这句话的真实，看他的衣着和形貌举止，就不是普通家庭生养出的孩子。他没有打开那个手提袋，这人小小年纪，居然已经学会用金钱压人，想要包养他。他觉得受到了侮辱，愤怒让他的嘴气得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他才用颤巍巍的手指指着少年，只虚弱地吐出“你走”两个字。

        难得的休息时间，朱畹晚想自己喜欢的事情，陈林走后，他看了两张碟，好好了一顿饭，吃过后，又睡了两个小时，见快到了约定的时间，就化了淡妆，好围巾墨镜，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个人驱车来到和粉丝约定的咖啡厅。

        ‘春畹晚’这三个字朱畹晚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由本人亲自说出来，实在是有些诡异。他名“朱畹晚”，对方给自己取名“春畹晚”，意图昭然若揭。直到落座，朱畹晚还有一种严重的不真实感。

        过去的事情已然过去，多想无益。

        之后少年常常等在他下班的地方，他当没有看见，却忍不住走远了又多次回。少年消失了一段时间，他有些轻微的失落，但是又觉得松了一口气，日子照常继续。等少年再出现的时候，给他一个手提袋，紧张得口不择言：“这是我的银行卡……我……我有钱……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你想出名……我也可以帮你……”

起眼作品中的一个。但是有一天，一个少年在他下班后找到他，说自己看过了他的MV，发表了一番对那个MV的看法，让他意外的是，少年的分析颇中肯綮。那是他第一个MV，花尽心思，细心揣摩，他以为对于一个MV，观众看看就过了，哪曾想到，这个少年居然能够找到他所有费心刻画的地方。他很高兴，那是他第一次得到他人的认可。他和那个少年聊了很多，最后告别的时候，少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自己喜欢他，他认出来了，那不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是一种爱恋，而且是男对男的爱恋，他吓得仓皇而逃。

        “你又瘦了。”对方说

        他以为自己见的，会是一个姑娘，未曾想到，坐到他对面的，竟然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