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玉汝从怀中摸出藏着的匕首，不知何时抵在了欣合的脖子上。

        三个人都受了伤，且情势所迫都没有人有空仔细探究伤得如何。此刻还真如桂魄所说，说不定真是他们的最后一晚了。

        莫之桃干角的血迹举起了剑，这时桂魄说:“师姐不先报仇吗？”两人的目光汇集如同儿时那般传递心境，刹那便心领神会，莫之桃颔首，“好。”电光火石的一瞬长剑没入魏驹先的膛，后者还在调息企图一会儿趁乱下手，没想到竟突然丧命剑下。那双惊恐的眼莫之桃已不愿再多看一眼。

        黑暗的角落连火光都照不亮，欣合肩膀上的那只柔的手掌此刻却如铁钳一般扣紧了她，曲玉汝压着声音自她耳旁问:“好孩子，我看不见，你告诉我现下情况如何？”

        一赢生死？她可不准！

        “坦诚些罢，或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了。”桂魄一甩衣袖背起手，她的双臂受了伤，她悄悄收功封怕血的太多撑不住。

        两人对视背剑施礼，如同儿时教导对招一般，只不过这次或许注定要倒下一人了。

        这么说来，桂魄未必能赢？

        魏驹先长笑一声，迎着莫之桃的目光神色莫测的开口:“好罢，是我。可你别急着恨我，光远不上你，他会误了你。而雪猫儿――如今要叫她桂魄，她要是在迟早会压过你，争夺你的一切。没了他们两个，你莫之桃才能站得高！站得稳！”

        欣合两只小手收紧，“娘子别急，我看着……应是不相上下。”她才学艺几天？如此的高手对招她看都看不清，只知两柄剑风驰电掣的过招，还没有人倒下。

        见魏驹先终于承认桂魄也松口气，“师姐，再斗无益。”她走几步捡起被她掷出的宝剑横在她的前，“还你就是。”

，光远也能瞑目了。”桂魄不必回也知晓了后杀来的是师姐，听了魏驹先的话她莫名想笑，也真的随之轻笑出声，极尽嘲讽，“这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毕竟她变了，与从前不同，有些事已经瞒不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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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决定不必深思熟虑，方才一瞬，已知何为心所重。有了肋的人再也不会倔强，虽然热爱依旧不舍，但她真正想的所得已经缩小为一片小天地了。

        莫之桃没接，火光已烧进她的眼眸，她也不再欺骗自己，吐出深藏心中的真话，“都说你若在必定胜我万分，虽追逐你皆为我胜，但次次你战意不强还未动手已对我有惧，算不得真。猫儿，我们来拼尽全力再比一次，赢生死。”那时桂魄否认她便信了，也想过不再追逐。可，她还是追过来了，原来她的内心还是在意那些虚名的。

        桂魄深深了一口气，视线扫过一不起眼的黑暗，眸中出一瞬的柔情和不舍，最终她挪开目光声音轻微哽咽，“也好，了结了罢。”

        两剑相发出兴奋的吼叫，宝剑随桂魄已久早就磨合的人剑合一，剑为如剑，势如雷霆。桂魄当然想赢，她还想和曲玉汝好好生活，但越打心越凉，她已不能再故技重施，莫之桃不疾不徐提防。

        额布满冷汗，牙齿磨得吱嘎响，莫之桃技巧上比她娴熟许多显然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她剑技低人一筹只能靠新领悟的奥妙爆发才能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