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很守礼。
夏侯荻抹着脸,默默无言。
“可我看着真觉得一点都不逾矩,只看得出欣赏和心疼的意思。”老仆哈哈一笑:“这人真有意思。”
影子顿止,再度回到他边,将箭矢递给他,传音:“世上没有专职弓箭的宗门,一时无法判断来历。”
“怎么?”
夏侯荻撅了撅嘴,起洗漱。老仆又:“一个时辰前,灵州光华大盛,天之气冲天而起,虚实之意转乾坤,大阵屹立,星月生辉。虚实鼎的归属,这回是天下皆知了。”
因为朝廷有你。
最让薛牧瞩目的是,有一本,一本。
一张书桌摆在窗下,整齐地摞了几叠书。薛牧踱了过去,随手翻了翻,有大周法典,六扇门规制,还有几份工作报告,最多的是武学典籍和笔记。
“……”
叶孤影收走箭矢,默不作声地想要去追。薛牧低声:“别追了,小心调虎离山。”
叶孤影沉默了一会,忍不住:“你和夏侯荻的关系……”
弓箭……薛牧在此世首次见到的狙击技。
不怎么说,薛牧这回的仇恨是拉稳了,恐怕面对盛怒的冷竹云千荒时,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潇洒自在游刃有余。
“嗯。”夏侯荻回过神,问他:“薛牧抱我进的屋?”
他本来可以不用这么。
“你!”夏侯荻又羞又气:“这你还说很满意?”
“无法形容,但是看得人有点惆怅。”
刚刚踏出巷子口,一点寒芒迎面袭来,寒气已至眉心,才听弓如霹雳弦惊。
“风
夏侯荻捉着发梢低声:“他解我发,脱我鞋子……”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很沉,好像除了和脑子的休憩之外,灵魂也得到了某种气息的额外安抚,混混的让人心旷神怡非常舒适。这种气息她感受过,薛牧上的,很独特的天之气。
夏侯荻怔了怔,丢下巾大步走向书桌。
箭矢不是一支,而是前后两连发,狙击者明显已经考虑到了他的辉月神石。但狙击者怎么也没想到,辉月神石没发,可箭矢还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薛牧答应的,当夜就办到了。不知冷竹他们会不会一口老血。
薛牧掂着箭矢反复看了一阵,微微一笑:“这是因为我和唐王接引发的后果。嫌疑人范围很小,没关系,总会知的。”
“你跟我说这种话好吗?我是魔门。”
书本摊开的扉页没有合上,薛牧潇洒的字迹十分显眼。
夏侯荻伸手捋了一下发梢,捉着发末出神。敲门声响起,老仆捧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笑:“总捕醒了?”
她很有神地坐直子,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脸上也略微有点红。主动靠在他肩,不怎么说还是太暧昧了……这与当初被秦无夜坑的可不一样……
“好巧,我也是。”
搁笔转,薛牧再度来到床边,俯下去蜻蜓点水般在她的红上轻了一下,低声:“晚安。”
“对了。”老仆忽然:“他好像写了什么给你。”
夜色在风雪中渐渐退去,清晨的阳光洒了下来,雪已渐停,只有微风簌簌,拂得窗台上的梅花轻摆。
了好一阵子,又慢慢挪开目光,去打量她的卧室。
老仆哑然失笑,把脸盆放在桌上,笑:“他还吻了你一下。”
卧室正东有窗,窗半抬,飘雪只能少许落在窗台,没有入室。窗台上是一个花盆,上面几丛白色素梅,也认不出什么品种,花枝迎雪俏立,清香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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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荻睁开了眼睛。
“会好起来的,我终究是站在统一和稳定的立场上,和她殊途同归。”
说完大步出门,一路直出巷外。
桌上没有砚台墨汁,只有几石黛笔。薛牧顺手掂了一支合手的,翻开的扉页,写了一首词。
“是。老藏着,想看看他会怎么,结果看了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