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煜瞻听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心口也闷闷涨涨的,难受得快要掉下泪来。
他轻轻xi了一下鼻子,揽着怀里爱人颤抖着的瘦弱肩膀,像是他小时候被先生哄一样,轻缓而有节奏地拍着先生的背。
顾嘉平哭了许久,眼泪像是掉不完一样,哭到最后整个人都有点chuan不上气。
苍白的手指无力地揪着xiong口的斗篷,微张着嘴艰难地大口chuan气,又被哭时的气liu呛到,颤巍巍地咳起嗽来。
邵煜瞻生怕他shen子里灌进了冷气,赶紧就着mao绒绒的斗篷把人裹紧了,这才发现先生小产后瘦成了单薄的一片,握在怀里都轻飘飘的。
他心里难过,却也知dao,这对于顾嘉平来说,其实是好转了的象征。
小产那天,顾嘉平就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小产之后,孩子更是成了谈话的禁区。
现在虽然对他来说还是剜心蚀骨一般的痛楚,可起码他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了,也愿意在痛苦难当的时候,真的把他当作可靠的伴侣,去信任他,依赖他。
邵煜瞻犹豫了很久,手心都冒汗了,他怀里抱着的顾嘉平窝着shen子,哭泣许久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现在伏在他xiong口轻轻啜泣着,这才迟疑地开口,“嘉平......你......你想见见我们的孩子吗......”
顾嘉平瞪圆了眼睛,手心死死攥着邵煜瞻的龙袍,眸光liu转之间,已经哭得guntang薄nen的眼角又hua下两行泪线,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邵煜瞻其实也拿不准究竟要不要告诉先生这件事。
可是他话已出口,骑虎难下,只得更紧地握住顾嘉平冰凉发抖的手心,声音轻轻的,“嘉平.....我给咱们的孩儿洗了个澡.....安置在冰棺里了.....孩子很漂亮.....像你.....”
顾嘉平的眼泪一个劲地掉,眼睛瞪得大大的,嘴chun也在颤抖,邵煜瞻的声音低沉,他很内疚,“对不起,嘉平.....咱们的孩儿.....还没有出生就没了......不能进皇陵,是我没用.....只能这样......”
年轻俊朗的帝王抬起tou的时候,眼睛红通通的,十分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嘉平.....你会怪我吗?”
“呜――!”
顾嘉平所有yu盖弥彰的淡然都顷刻碎裂,猛地扑进邵煜瞻的怀抱,痛哭失声,瘦弱的脊背颤抖如风中枯叶,“瞻儿!瞻儿!孩子!我们的孩子!啊!”
他哭了半天,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乖乖地由着邵煜瞻的搀扶坐在铜镜前,让gong人给他整理仪容。
这么看起来,又瘦了许多,单薄的shen子几乎撑不起来宽大的衣裳,衬得产后暴瘦的脸也只剩一个尖尖的下巴,站起shen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好似一阵风就能chui倒了。
顾嘉平隔着晶莹剔透的冰晶看着他辛苦怀了几个月的孩子,果真像是邵煜瞻所说的那样,生得好看秀气,小嘴巴抿着,眼睛乖乖地闭着,shen子蜷成一团,好似还窝在他温nuan的肚腹里,正甜甜地睡着呢。
他出了神地看着,不舍得离开视线。
还是邵煜瞻发现他的手一直按在那冰棺上,已经痛得青白失去了知觉,才赶紧叫了一声,把他叫回神,又仔细放在他温nuan的大手里呵着气nuan了许久。
邵煜瞻看到他的先生眼睛里又有粼粼的水光,心疼得不行,生怕他哭坏了shen子,试探着劝dao:“嘉平,不看了,这里冷得厉害,你shen子还没恢复好呢。等日后你shen子好些了,我再带你来看,可好?”
顾嘉平han着泪笑了笑,点点tou应了声好,收下了帝王的好意,心里却也知dao,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