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丹青听了裘玉寒的话,终于是恢复了几丝冷静,他松开了裘玉寒的衣领,嘴里咬牙切齿地重复着一个人的名字:
司徒澈心里正忐忑不安地想着,人突然掀开帘子,一个高大之人缓步出了轿子,只见他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英武俊美的脸庞上,左脸上却是有条长长的口子。不是穆戎瑾又是谁呢?
裘玉寒低瞥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淡定地递给了水丹青一封书信,依旧从容不迫地回答:
“王上万安,王上万安……”
“是草民唐突了!草民忽然记起家中有急事,这才冒犯了圣驾,还请王上赎罪!”
“王上莅临巡探,回避肃静……”
内侍尖利的嗓音不断重复着,街两旁的所有人都瞬间跪伏在地,诚惶诚恐,异口同声地:
“我不认识什么水丹青,只不过是司徒澈委托我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罢了。”
只是一瞬间,一阵大风过,同时掀起了轿子的窗帘和司徒澈斗笠上的白纱。恰好此刻穆戎瑾望向了窗外,正好看到了同时抬起远远望着他的司徒澈。穆戎瑾在看到司徒澈的那一刻起,他几乎欣喜地快要窒息。司徒澈的模样一直都是刻在脑海里,分别了那么久,哪怕是自己在梦,穆戎瑾也要抓住他,不让他逃走了。
一个位列在街两旁的卫兵眼尖地一把揪住了司徒澈,直接把穆戎瑾揪到了路中央,强迫他跪在轿子前方。这时候轿里的穆戎瑾也突然发话了:
裘玉寒依旧是一脸冷漠地望着那个情绪失控的蒙面人水丹青,淡淡地回:
“站住!你这刁民!竟敢不行礼,对王上不敬!”
“你如何知晓我的姓名?司徒澈被你弄哪里去了?”
水丹青看到这里,在无心思看下去,直接到了司徒澈信末那最后几个字――“阿澈绝笔”,是绝笔?!水丹青那一刻几乎是如同心死一般,惊慌失措地几乎要崩溃,他揪着裘玉寒的衣领冷冷问着:
司徒澈心“咯噔”一声,见状不好,急忙胡诌:
“他离开了,我寻了许久,却始终寻不到他。我猜想,他应当是被人掳走了,至于掳走他之人,你我心知肚明。”
司徒澈也跟随着众人一起跪下行礼,他知了,这轿子里是坐着的就是当今王上,穆戎瑾。司徒澈隔着一层白纱,悄悄地抬打量着那奢靡华丽的大轿,心有些五味陈杂。
“司徒澈在哪?!他究竟在哪儿!”
水丹青半信半疑的接过了裘玉寒递给他的一封信笺,直到看到几个熟悉的字――“水丹青亲启”,那的确是司徒澈的字迹。水丹青这才安心的收回了匕首,直接推开了裘玉寒,专注地看着书信上的内容:
“穆戎瑾,穆戎瑾……一定是穆戎瑾……”
“停轿!”
司徒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只想蒙混过关,但愿穆戎瑾刚才在轿子里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容貌。若是自己又被穆戎瑾带回去,司徒澈心知,若是回了王,恐怕自己再无机会出了。
轿子虽是重物,却是轻轻落地,因为里坐的是九五至尊,不敢有任何闪失。
司徒澈大惊,虽然只是一瞬间,他却看见了穆戎瑾欣喜若狂的表情,他急忙整理白纱,遮住了面容,匆匆忙忙地想要离开人群。奈何所有人都跪着,他一个人起逃跑,难免显得有些扎眼。
数个时辰前,司徒澈着白纱幕笠和包袱,无打采地游在长街之上,忽然之间,远一个奢靡华丽的大轿从大缓缓行来,一个个卫兵凶悍地“清理”着路中间的行人,大阵仗地分列在路边,站得笔直立。这么大的排场,那轿里,似乎坐着什么大人物?
“见信如晤,阿水,自王府一别后,便再无你消息,别来无恙否?犹记四年前,你我墙上遥相望,初见之景,恍如昨日。纵然你千般骄傲,却是予了我独有的温柔,你本应无忧无虑地安稳度日,却因我的闯入,无端扰了你的清宁人生。念曾与君并肩携手, 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及今思之,恐负君戚戚情义,空余泪痕,望君莫伤怀。我本如丝萝,唯有托乔木,我之本淫乱不堪,四飘零之时,早已与数个男人苟合,又怀六甲,残败之躯,不堪你。我这般薄情寡义之人,不值当你厚爱,望君莫要因我一个负心人而伤心断。君当以寻一个堪以托付终之人,与其偕老一生……”
京城,王。
,锋利的匕首就是架在了裘玉寒脖子上,他眸里泛着丝丝寒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