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来替孤王镇守北蛮之地,其中艰辛,不必细说。我这个只靠发号施令就能坐拥天下的人却委实惭愧,若只是斟杯茶的小事我都办不到,又何必要求你们对我忠心?”
“忠心”二字若碎石跌入沉静的寒潭,穆扶苏心中惊起了一波涟漪。
“王兄,”穆扶苏庄严地半跪于地,慷慨陈辞,“臣弟幸不辱命,已经成功击退北蛮,令其退避到七百里之外。得王兄调谴回京,臣弟必定不让王兄失望!”
穆戎瑾满意地看着地上这个对自己心悦诚服的人,他心里冷笑,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思单纯呐,但凡对他好点,他就会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卖命!
“好了,孤王既然知王弟的心意,孤王也定会对王弟委以重任!夜深了,早些去歇息吧。”
穆戎瑾亲切地笑,穆扶苏很是受用地欣然答应了,乖乖地退下了。
穆戎瑾送走了穆扶苏,缓缓踱步走回了桌案前。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各自占据了一半江山,穆戎瑾不喜欢平分秋色,他拥有的江山,要不就潇潇洒洒地破败,要么就是肃清一切仇敌,完完整整地坐镇这锦绣江山。自从风离尘失踪后,他就一路被那个“穆辰”一直打压,所以蛰伏地太久了,难免要亮一亮利爪了。
“孤王已经找到你了,司徒澈,你逃不掉的。也没有谁抢得走你!”
穆戎瑾捻着一粒黑子,一步棋落下,黑子的江山范围竟然陡然变化了,虽是兵行险招,却是打得白子措手不及。现在,他穆戎瑾想要的,都会态度强地抢过来,哪怕是,不择手段!
与此同时,王府。
水丹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司徒澈的画像看,面容枯槁。每每探子来报,都是没有任何关于司徒的下落的消息,他简直要被疯了。同样,这次探子又来报了,他本来已经不抱太大希望,可当探子说有了司徒澈下落的消息时,他简直兴奋地要发疯:
“他在哪儿?!他现在在哪儿?!”
“在城郊的浣花山庄里,据打听是在陈大夫那里医治。”
水丹青几乎激动地快要掀翻桌案,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他的消息了。
“浣花山庄,竟就在我眼子底下……”
水丹青低声呢喃着,衣袖里的拳却是越握越紧,那些拐跑阿澈的人,绝对不能放过!
……
已是在山庄里修养的第十日了,今日山庄里似乎是有些忙碌,因为又是贵人来求医。
幸好给司徒澈治病的药方已经开了,穆辰倒也不怕陈从不得空来请脉看诊,再喝一两帖药司徒澈的病就无碍了,只消和蛮一起把司徒澈照料好了。穆辰托人去打听了一下裘玉寒的消息,这才知裘玉寒在两个月前就被一个叶姓的商贾花了大价钱赎走了。司徒澈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再待到病彻底治好了,就是可以离开京城,去到雪雁城,亦或是回纥生活都行。
穆辰欣地看着已经和平常人一样的司徒澈正和蛮一起坐在船采着莲蓬,看着司徒澈采集莲蓬时展的美丽笑颜,他心里也是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