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看见司徒澈呆愣愣地握住脖子上的挂着剑穗的护心玉,不禁轻轻抚弄着司徒澈的脑袋:
“我母亲她,是个很可悲,很愚蠢的女人,对不对?”
“从前,草原上有一个最美丽的女子,她善良纯洁。有一天,她救下了一个受伤的陌生男子,男子很俊美很英武,二人便是一见钟情。他们在一起快乐地骑漫步,悠闲地数着草原上奔跑的野,一起看草原美丽的日落。他们,坠入了爱河。”
听到“儿媳妇”这几个字,司徒澈又羞又恼,脸也变得绯红。只是摸到穆辰留给他的苏剑穗,他又是平静下来:
“水月,你笑一笑,你笑起来才最好看!”
突然间,蛮却是锐地察觉到不远隐隐有火光动,他警觉地叫醒了司徒澈,匆忙踩熄了火堆,拉起司徒澈就是一阵狂奔……
司徒澈凝望着蛮湖蓝色的眸子,轻轻了眼角的泪痕,苦涩一笑。自己,终究是个祸水,要什么好看?!
蛮垂眸,掩住目光里复杂的神情,他轻轻取下了脖子上一块通透莹泽的护心玉,将那块玉小心翼翼地系在了穆辰送给司徒澈那条苏剑穗上。
蛮自嘲地冷笑,司徒澈却是突然起,坐到了蛮旁边,安抚:
“可谁知,那个男人却是无情地对女子说出了当年与她相遇的实情。男子听闻女子的美貌,刻意受伤接近她,俘获她的心,只为了得到她。可是后来厌倦了,他现在也不愿意再演戏了。女子听了这诛心的话,没有任何怨言,只有恨而终。”
蛮将司徒澈扶起,言语里的真挚恳切令司徒澈心中一恸,心里五味陈杂。看着司徒澈动容的模样,蛮没有再为难他,便是转开了话题。
入夜,猫鹰的咕咕声令人恐惧地后背发凉。司徒澈呆愣愣地坐在火堆旁烤火,手里的烤兔就只吃了几口。蛮有些慌了,司澈这样颓然,真怕他会想不开。究竟该怎么才能……
“我累了,想休息。”
废自责的你,你也不要恨他。”
“水月,我知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但我可以等。”
“不许开这种玩笑了,我要休息了。”
夜色已经深了,司徒澈和蛮背靠背睡在火堆旁。蛮听着司徒澈平稳的呼声,他心安地一笑,好久都没有这般美好的感觉了。蛮轻轻起,低打量着司徒澈完美的侧颜,轻轻用指尖描摹着司徒澈的琼鼻丹,蛮笑得很是惬意。
“那就是了。”
蛮说完,已是拳紧握,神色很不好。司徒澈终于开口了,却是一针见血地问:
“于是,女子开始怀念以前和男子在一起的时候。她守在帐子里,等啊等,十天半个月都等不到男子来看她一眼。后来,她病了,病得很重。终于,她等来了那个男人,她的丈夫。”
蛮看到司徒澈愿意主动与自己说话了,很是欣喜。不过,每次提到自己的母亲,他又是忍不住伤感。
“但是,等到女子嫁到她心爱男子的家中时,她发现,原来男子早已经有了妻室,她不过是一个侧室。女子虽然失望,但她却依旧深爱着那个男人。因为女子的美貌,男人很爱她,他们很快就有了一个儿子,而且那个儿子还被立为继承家业的人。好景不长,男子却是迎娶了越来越多妻室,女子也很快失了。”
“可是有一天,那个男人消失了,女子哪里都找不到他。爱而不见,女子从此便得了相思病。有一天,一家人来女子家中提亲。女子的父亲送来了对方男子的画像,画像上就是女子日思夜想爱慕的男人。于是,女子果断地答应了这门亲事。”
“可悲的人是你的父亲。”
蛮又偷偷瞟了一眼司徒澈,见他没有反应,他叹了口气,还是继续讲吧。
蛮听了,又是一阵惊诧,这是第一次听到别人不同的评价。司徒澈没有停,继续补充:
司徒澈低声,心里始终不能平复。蛮却是欣地拉住他的手,走出了芦苇丛,替他寻找一个休息之地。
蛮把兔骨扔在一旁,了手,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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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猛然惊诧地抬起,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司徒澈放下了手里的兔肉,垂眸:
“傻瓜,那是我母亲留给未来的儿媳妇的。水月,不你愿不愿意,留着吧,不能还给我了。”
“这块玉,应该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只是,为什么要给我?”
“那个女人就是你的母亲吗?”
“水月,我有个不太美好的故事,你想听吗?” 司徒澈淡淡地扫了一眼蛮,又是呆滞地看着火堆,没有回答他的话。蛮有些尴尬,却是依旧耐心地: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那我讲了。”
司徒澈有些怄气地席地而卧,不再搭理蛮无聊的话题。蛮抬眼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他欣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