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钰视线落在顾漫上，顾漫穿了一件宽松的白T恤，上边有大面积的印花，下着浅灰色的束脚运动，脚上踏着一双球鞋，明明是很不出彩的装扮在她上竟然显出一慵懒随的贵气。

        “怎么这么久才回我消息？”

        她本就白，校服短袖下出的两条冷白的纤细胳膊在影影绰绰的阳光下显得朦朦胧胧的，折出琥珀一般的光芒，发色也比常人稍浅一些，阳光下是漂亮清透的茶褐色。

        知去哪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站得久了，脚有些发麻，她跨出一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林书钰低垂着眼睑，背着双肩包，显然还没看到顾漫。

        上她白皙干净的肤色，纤细的材，亭亭玉立，不卑不亢，出淤泥而不染，自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

        但让顾漫不顺心的下场，就是自己会被整得很惨，林书钰只好顺着顾漫的意思问到。

        “不问问去哪？”

        “去哪？”

        车上放着钢琴曲，林书钰听不出来那是什么，事实上，除了家喻晓的几首钢琴曲外，对于这些所谓的高雅音乐，她一概不知。

        安全带刚扣上，车就发动了，林书钰搭放在安全带上的纤细到没有丝毫肉感的手指一顿。

        人人都说她是学神，学习天赋极高，是来年六月板上钉钉的状元，却鲜少有人愿意看见看到，说或者愿意相信她的成绩九成来自努力。

        学校最高的建筑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林书钰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手。

        顾漫下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林书钰在树荫下瘦削的影。

        “在上课。”

        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就像她永远不会问出顾漫未成年怎么可以开车，又或是为什么让她站在下面等了整整十分钟这样的话。

        顾漫发出一声轻笑，“带你去吃饭。”

        下了课回她的消息，不然呢？

        右手的拇指跟食指碰在一起，来回摩挲了好几下。

        声音像是侵在冰水里的玉，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利落的响。

        她发人消息了，而且那人还是她可以肆意玩弄的小玩意，没在第一时间回复，她没有当场发脾气已经是非常克制的事情了。

        葱郁的香樟树，安静站立的美人，圆圆的光斑落在她扎起来的发尾上、整洁的校服上，甚至落在她淡色的上。

        双手交叠放在上的双肩包上，林书钰移开了视线，汽车驶出校园，鱼一般入了泊油路上的车。

        直到顾漫的车开到她边，按了喇叭，摇下车窗，林书钰才将眼掀起来，视线浅浅淡淡地从顾漫的脸上划过。

人有几分将心比心？

        慵懒磁的声音在封闭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顾漫视力好，隔了一段距离，稍稍眯了狭长的眼就能看到林书钰上中央那点小巧的圆珠。

        顾漫心情不错，安静乖巧的林书钰很合她的胃口，心尖尖被搔得的，她双手扶着方向盘，瞥了林书钰一眼，眉往上一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