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被踩断的细枝发出”咔”的一声，将林书钰惊醒，她一个激灵，才呐呐回复到。

        就像睡得昏昏沉沉的午后，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看了这位老师一眼，客套地笑了笑。

        清冷的声音扬到微风里，比泉水还凉。

        顾漫收紧了手臂，背后传来的温热柔的感是那么的真实，竟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

        这条路两旁各种了一排樟木的林径长的好像看不见尽，风拂着层层叠叠的樟叶，发出悦耳的轻声，林书钰觉得眼前这一切有一种不真切的恍惚感。

        “还好......”

        “谢谢老师的好意，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樟木清新的气味和顾漫极侵略意味的气息交织汇在一起，深刻到难以忘怀。

        “手痛不痛？”

        “所以就添到你上了？”

        育老师好心地提议到。

        几乎时林书钰话音刚落，顾漫便脱口而出到。

        “怎么参加高比赛了？”

        林书钰垂了眼眸，顿时无话。

        “还好？可长点心眼吧。你是能去这个事的人吗？不想去为什么不拒绝？”

        人都挤在运动场、育场这一块，待走出这片区域，周围环境便一下安静了下来。

        顾漫垂眸又看了一眼林书钰的脚踝，没有起，只是有些怪异的弯曲。

        现在，只有育老师、顾漫跟林书钰是在一个近的距离下的，男老师自然要避嫌，与女学生保持距离。

        如果按照顾漫的逻辑，那么对于顾漫的恶劣行径，林书钰是不是应该立刻向她甩脸色？至于顾漫是怎么想的，那是顾漫自己的事。

        “没有人参加，班主任随便添了个人。”

        “那是他们的事。”

自从顾漫来了后，那些原本围在林书钰边的女生都自发地退得远了些。

        “名字已经在上面了。”

        顾漫背着林书钰一步步远去的时候，在场的参加高比赛的女生堆里鸦雀无声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这时林书钰已经伏在顾漫，顾漫双臂环着林书钰自然垂放的小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

        脑海中突然闪过林书钰摔落在地的场景，只一瞬，眼前边血腥一片，那后怕这才疯狂地涌了上来。

        “需要找个人帮忙吗？”

        “嗯......”

        她的声音暗哑得厉害，响起来的时候顾漫倒是愣了愣。

        顾漫连忙定了定神，甩掉脑海中自然浮现的可怖结果，可只指尖还是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且凉得厉害，手心全是濡的冷汗，心里那阵恐慌迟迟未曾消退。

        学校种了一排又一排的樟木，即使已经十一月底了，但在这个只有夏冬两季的南方的海滨城市，樟叶还是郁的绿，郁郁葱葱的。

        顾漫拧着眉，脸稍稍往后面偏了偏，出立的侧颜，角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这些话梗在林书钰心口，几乎上就要涌而出了，但林书钰只是垂下了眼睫，抿紧了，沉默不语。

        林书钰的视线落在顾漫的红发上，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樟叶，落在她上就是一个一个光斑，映得那红发更是耀目张扬，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炙热火焰。

        直到育老师拍了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好了好了，没什么事，比赛继续开始。”

        如果不是林书钰用手撑着，假如是摔伤了脑袋，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假如她永远闭上了那双清丽、坚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