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

        “我...”

        拖拖拉拉，不干不脆，顾漫听得疼，睨了她一眼，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林书钰的视线落在那本册子上，定定地看着。

        张丽娜的瞳孔顿时瞪大了，她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叹了声气，林书钰将遮住下巴的围巾往下扯了扯，沾了些意的纤细白皙的手翻开书页。

        顾漫，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她？

        “有事？”

        张丽娜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学里，毫不忌讳地穿着同款外套，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气得浑打颤，手伸进口袋的动作了两次，才掏出手机。

        这本册子，在一百二十多日的日日夜夜里由她一笔一划填满了字迹。

        林书钰刚下车没多久，顾漫也下车了，她长，不一会儿便追上了林书钰，两人始终保持着前后两三米的距离。

        但罪魁祸首顾漫却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对待别人，顾漫可没有对待林书钰那么耐心。

        林书钰看着微微泛黄的封面，心微微加速，还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没事就回到你自己座位上去，老师过来了。”

尾。

        但余光瞥见书包里紧挨着放在一起的保温杯跟热水袋，抿了抿，还是取了出来，热水袋放在上，保温杯放在桌上。

        “别又把手冻红了。”

        细心整理着围巾，最终弄成自己满意的程度时才顺着林书钰胳膊下，握着她即使在温车厢里也始终热不起来的手。

        而二楼的教室里，林书钰拉开书包拉链，把册子拿出来，本来打算拉上拉链直接进桌肚里的。

        她要毁了林书钰，让她成为被人玩烂了的臭婊子，看有洁癖的顾漫还要她！

        “热水袋跟保温杯，记得拿出来，知吗？”

        这本册子里夹了不少便利贴，页面与页面之间也就没有那么贴合了，有些页角还有些翻起，那是她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卷页角。

        她有些愣住了，这围巾是顾漫给她围上的。

        即使她是站着，而顾漫是坐着的，明明是俯视着看向顾漫的，但她的目光却依旧是仰视。

        “就今天，不能再迟了！”

        指关节扣着桌面，有一下每一下的。

        微凉的双手握住鼓鼓的热水袋，温，驱逐了手上的凉意。

        声线微微上扬，透着那么点不近人情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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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了，我上去了，要迟到了。”

        老师殷切的目光、同学们笃定的语气，无形中增加了林书钰的压力，虽然她表面看起来是无坚不摧、泰然自若，但其中的紧张焦虑可能也只有顾漫清楚。

        张丽娜看着顾漫坐到座位上，小跑到她跟前，声音无线幽怨与卑微。

        桌面上正中央端正放着一本册子，厚厚的一本，上面正正写着”全国物理竞赛”六个字。

        顾漫听到声音，只是撩起眼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比水还要凉。

        明天就是物理竞赛了，准备了这么久，如果呢，如果有黑呢，如果她没有如愿拿下金奖呢？

        车厢内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是懊悔，抑或是自责。

        “砰”车门开了又被关上，顾漫双手交叉搭放在方向盘上，看着紧闭的车门，眼神晦暗不明。

        张丽娜咬着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拖长了尾音，只说了一个字。

        林书钰不冷不淡地看了顾漫一眼，从她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提了书包，扭就要开门下车。

        林书钰拧着眉，摇了摇，下巴蹭在一片柔的面料里。

        她的声音是从咬紧的牙齿间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