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
“你带不走我的,顾漫。”
她抚摸着林书钰布满了皱纹的脸颊,声音是年老后的嘶哑。
脸上的肌肉走向不受控制,林书钰那犊羊般纯净无害的脸庞变得有些狰狞,她是恨不得扑到顾漫上,生生咬下她一块肉,才能解这么多年来压积在心底的仇恨。
声音大到林书钰眼了,但却始终没有抬眼看一眼狼狈离开的顾漫。
“顾漫,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呢?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啊,你有什么脸憎恨我呢。”
苍白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有种平静到有终不真切的恍惚,仿佛她对这世间真的没有任何牵挂,死神随时都可以轻易地将她的生命带走。
于是,在西南地区的这所初中,常常能看到顾漫的影,修葺校园,修路,招商引资,她甚至上了为脱贫事业出重大贡献人物。
刀削斧凿一般深刻立的脸逐渐变得扭曲,多少情绪此刻在她脑海中翻转,她咬牙切齿地说到,“有时候我恨不得扒了你的,喝你的血,把你的肉撕咬成一块一块的。”
“这个人应该是我吧。”
林书钰摇着说到,“如果你还要囚禁我的话,也行,反正我也斗不过你不是吗?但我总会找到办法自杀的,不过一个极力寻死的人要想找到寻死的法子应该不会难的,对吗?”
她们两人最后在熊熊的烈焰中走向永恒的寂静。
“你有没有存在哪一个瞬间,是真的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我的境的?”
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突然爆发,林书钰整个人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记者采访问她为什么这样,顾漫回答因为她的爱人在这个地方。
顾漫只是摇摇,没说什么。
“不!”
她说话时声音带着,仿佛她的话语变成了现实,她正撕开林书钰的肉。
话说出口后,林书钰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顾漫注视着林书钰的脸,试图将她深深地深深地印在记忆里。
“顾漫,我也是人呐,你这样对待我,夜里能睡得着吗?”
在她死后的第二天,同样已经老去的顾漫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十指交口,床周围浇了一圈的汽油,打火机”叮”地一声打开,落在地板上,点燃了汽油。
说话间,林书钰的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她的眼球瞪圆,微微突出,上面还布着几条细细的血丝。
林书钰在六十岁的时候死于肺癌,她在病床上最后的那段时间,一直是顾漫陪着的。
顾漫也知自己过去对林书钰所的种种的伤害,但要顾漫彻底放手,她没办法到。
每个字都像尖刀一般落在顾漫上,顾漫被伤得无完肤。
顾漫就这样在林书钰的边,知能在哪个地方可以找到她就很满足了。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顾漫第一次听林书钰说这些,每一句都是对她的控诉、憎恨。
“你还是人吗?我高三那年,你对我了多少令人发指的事情?之后你纠缠了我十多年,最后你囚禁我,你出这样的行为,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声音很轻,但却振聋发聩。
但很快,她的这种感觉被一种更深沉、更厚重的情感所取代。
冰冷的手指突然弹了弹,在林书钰的目光下,顾漫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林书钰比自己是如此污秽丑陋的感觉。
顾漫来到这儿是为了将林书钰带走的,但没曾想过,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真正恨不得扒了你的,喝你的血,把你的肉撕咬成一块一块的...”
林书钰目光平静,神色镇定,与浑正在滴水的狼狈的顾漫截然相反,她的冷静似乎是超脱世俗的坦、坦然。
“你非要这样吗?”
顾漫太僵,但她转走得又太急,膝盖狠狠磕在门框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说完后,她的脸又恢复了平静。
记者惊叹问她的爱人是谁,能成为她的所爱之人一定是莫大的幸运。
林书钰冷笑了一声,觉得顾漫这个人简直荒谬。
顾漫的目光突然变得哀伤了起来,她的在寒气的侵袭下已经冰冷僵不能动弹了。
“我走,林书钰我走,你他妈好好活着,别他妈因为我这么一个烂人去死。”
看到顾漫的脸色的变化,林书钰心中突然燃气一报复的快感。
“我非要这样?顾漫,这都是你我的,是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宁愿去死。”
在说一个从未说过的陌生名字。
“跟你这种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林书钰的声音像是变成了实质的推力,往顾漫上一推,顾漫被推得往后退了一小步,本就泛白的面色变得愈发苍白。
而林书钰最终还是回到了研究院,对于顾漫的存在,她视而不见,只是潜心研究。
顾漫顿时慌神了,她往前迈了一步,但意识到什么之后又将那只脚缩了回去,两片打着颤,嘴哆嗦了好一阵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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