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的视线落在白皙纤细的手指上,视线往下,袖口的位置是浆白的防护服,泛着惨白的死鱼目般的光泽。
“今天有人构造的课,来了一个混血美女给我们当模特,班上男的女的都激动的,我看着那个模特没有一点感觉,还是觉得你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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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钰脸色苍白,指尖褪去了所有温度,不停地颤抖着,神经质地,林书钰仿佛都能听到自己指尖不断磕在铁柜上发出的脆响。
那天,林书钰好像是僵化了的雕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很久,她才挪了挪沉重的发麻的脚,缓慢地将上的防护服脱下,罕见的没有一扎进实验室对数据。
“是啊,端得是一副清高样,床上不知多呢?说不定不止上了老板的床,你看大四的顾学长对她多殷勤?指不定是搞上了顾学长,顾学长喂数据把这个贱人送进了组呢。”
......
因为这事,林书钰梦中还惊醒过几次,每次都是满大汗,后背透。
一阵带着戏谑的笑声由远及近,是同一个组的大三的学姐。
“书钰,看天气预报说你那边明天会下雨,记得要带伞出门呐,说不定会降温,你寒,也要带上外套才行呢。我慢慢适应巴黎的生活了,只是每天都被课程满,会有点累,要是你在我边就好了,抱抱你,感觉什么疲惫都没有了呢。”
“今早出门明明是大晴天,没想都下午就变天了,淋成落汤鸡了,不过好在我好,没有生病,不过要是我生病了,能够被你照顾的话,生病也是幸福的呢。”
每晚都会给林书钰发消息,虽然林书钰没有一次回复过,顾漫已经猜到林书钰应该是换卡了,但她执意不往那个号码打电话,只是执意地发送短信。
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林书钰对人都是十分排斥的。
瞳孔瑟缩,林书钰浑像被冻住了似的,感觉自己的血似乎都凝固了。
一条条短信石沉大海,745天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对林书钰的思念就像雨季疯长的草,又像深渊巨口,一点点将顾漫吞噬。
穿防护服,那个位置被一条子挡了一大半,比较隐蔽,加上打开的立式柜门挡住了纤细的林书钰。
“林书钰会不会爬上老板的床了吧,老板这么重她,当众表扬她,把我们这些挨个点名批了一遍,让我们这些学长学姐的脸往哪搁啊。”
她不知平常对着她笑盈盈打招呼的人背后是怎样说她的,一闭眼,都是那些人扭曲变形的丑恶的脸。
顾漫被送到国外,白天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学习纯艺,晚上还要上网课学习金、经商理类知识,人生地不熟的明天累成狗。
“好想回国啊,想见你,摸摸你的脸,闻闻你的发香,但我的护照被我爸爸派来的名义上是照顾我,实际上是监视我的人收着了,我回不去啊,这么久了,你会不会忘了我呢?”
林书钰正抿着想自己要不要跟她们打声招呼,正要探出时。
鄙夷又气愤的声音伴随着柜门被甩出一声重重的”砰”声。
她万万没想到是,平常看起来对她还蛮照顾的学姐,在背后竟会用这样的恶意揣测自己,她现在一闭眼,脑海中都是两人尖酸刻薄的对话。
另一把得尖细的声音符合到。
经过这件事之后,林书钰散发的气质愈发冷漠疏离了,让人愈发不感靠近。
这个组里,只有林书钰一个大一的,其他至少都是大三的学长学姐。
后来林书钰每当碰到这两个学姐殷切地跟她打招呼,亲昵地喊她”书钰”的时候,就会止不住地感到恶寒。
终于,在离开了两年后,顾漫终于获得回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