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佳愤愤地想，但眼睛里的欣悦还是遮不住的，直觉的，她认为林书钰既然会这么说，那就绝不是在敷衍，她也没那功夫敷衍她一个外人。

        “帮你们叫了代驾，差不多十分钟左右能到。”

        走廊里安安静静的，两排的包间门都紧闭着。

        昏暗环境下的林书钰如同一汪清泉，清、洁净，可是却少了些温度，张嘉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她第一次准备。”

        张嘉佳挠了挠，最后还是豁出去了，“她准备了戒指，你...看着办吧。”

        桌上、地上，歪倒着许多空酒瓶，视线上移，便是蜷曲着趴在沙发上的顾漫了，卷发下出小半张脸，没有大吵大闹，没有胡搅蛮缠。

        “她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好好考虑吧，如果你对她的感情没那么深...”

        “你来啦，真好，真好...”

        张嘉佳却没有跟着进来，她倚在门框上，从屏幕前抬起来，晃了晃手里的亮着的手机。

        看来顾漫的苦日子是到了，张嘉佳由衷地替顾漫高兴着，但她的高兴很快便被落寞取缔了。

        她自己的呢？她自己要一起过一辈子的爱人在哪里呢？

        林书钰往酒吧门口微扬了下巴，示意对话结束，让张嘉佳带她进去找顾漫。

        这会儿有人经过，透过敞开的门往里边看，林书钰往左侧移了一小步，将沙发上的顾漫挡住了，原是顾漫的裙摆已经随着她趴伏的动作上移到膝盖上方了。

        “我会解决的。”

        淦！

        林书钰进去包间就立刻皱了眉，包间里弥漫着重的酒味，熏得她太阳”突突”地疼痛着。

        张嘉佳叫住了走在她前面的林书钰，林书钰扭过来。

        为顾漫都到这一步了，不让她叫自己一声爸爸，真是对不起老子的一片好心。

        “好。”

        “一辈子”多么沉重又深刻的字眼，饶是再镇静，林书钰垂在两侧手指尖还是轻轻颤抖了起来，顷刻间指尖便失去了温度，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濡的意。

        顾漫费力睁开一只眼，迷迷糊糊中看到是林书钰，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闭眼再睁开，面前这个林书钰也没变。

        “对了书钰...”

        “举手之劳啦，用不着说谢。”

        只是安安静静地闭着眼，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不是喝醉了。

然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来。

        “既然你爱她，你就挑破了跟她说吧，顾漫也怪可怜了，总是觉得她是你可有可无的不重要的人，旁人劝她离开吧，她又不乐意了。”

        林书钰知张嘉佳接下来要说什么，还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该怎么的，谢谢提醒。”

        她扑进林书钰怀里，紧紧地环抱着林书钰的腰，用被酒熏得沙哑的声音哽咽地说到。

        “顾漫，顾漫，听得到吗？我们回去吧。”

        而且因为林书钰低的动作，细长直的发扫到自己脸上，属于林书钰的独特幽冷香味钻进顾漫的鼻翼，她这才确定眼前的林书钰不是她的幻想也不是她的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

        “谢谢，有劳你了。”

        看着林书钰迈向酒吧大门的背影，张嘉佳叹了口气，她对自己之前的判断又迷茫了，唉，不是当事人，真是不好断定什么。

        绕过地上的酒瓶，林书钰挨着顾漫坐下，拍了拍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