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半夜里岑澜就发起高烧,整个人烧得浑……
“父亲,爹地很不高兴,”懂事的江越也有些忧心忡忡,他像个小大人般皱着眉心,“爹地今天看到我伤口的时候,急得都快掉眼泪了,小越都还没哭,爹地都要哭了。”
这声音让他连呼都滞住,不敢回也不敢动,僵在那里再迈不出下一步。
眼下他手里握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呆呆看着面前气吁吁的男人,半张着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你……你怎么回来了?”
“…………”岑澜沉默了很久,半晌后才将僵的靠向了爱人,闷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嗯……我,我突然又想起来了……”
“我看你坐着不动,是太累了吗?”江弈的动作很温柔,说话的语调缓慢而平稳,让岑澜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一点,“放心,小越的伤没事的,男孩子摔伤伤都是很正常的事,倒是你……都冬日了,你漉漉地不弄干发,是会感冒的。”
也只有这个时候,陆随舟羡慕极了自家弟弟那不受拘束的自由,而他能的,竟然只是拿出手机,在不被人注意的时候低在微信里和岑澜打了几个字,安抚他说会尽量赶回去。
给他发的男人动作顿了顿,静了几秒后问,“嗯,我知。”
知岑澜生病,本还在隔城市开会的陆家兄弟都恨不得上赶回去,可是作为陆氏大公子的陆随舟却不得不留下来善后,这场重要的会议还没有结束,他是重要的负责人之一,不可能想走就走。而只是来走个过场的陆逍自然是来去自如。
“嗯,“他点点,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说,”后来爹地在董老师的办公室里也很不高兴,我觉得爹地很怕医生,就像幼稚园小朋友怕打针一样。“
怀里人乖巧地点了点,可是他的手指却痉挛着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指节绷紧发白,本就是一副依然很害怕的模样。
“你知?”他侧过脸,迷茫地看过去,“是小越说的吗?”
江弈接到父子俩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岑澜的不对劲。
按照之前的安排,陆逍和陆随舟应该在明天中午才会回来。
岑澜怔了怔,他也喃喃了
睡一觉也许会让他稍微放松一点,不那么紧张。
“爹地…………”摇了摇他的手,江越迷茫地看着两个奇怪的大人,“爹地我饿了,我想回家。”
又乖巧地,“谢谢董老师,董老师明天见。”
洗澡出来后,岑澜着发坐在床边,怔怔看着手里的巾,茫然地像是一只突然被赶出家门的小猫儿。发上的冰冷水滴顺着发丝下来,落在他苍白的手背上,滴滴答答地,他竟然也没个反应,出神似的端坐着,连江弈走进来了他也未曾察觉。
“江弈…………”岑澜的声音有些发紧,喊了一声爱人的名字后,喃喃,“我今天……我今天见到董阅了。”
大雪之下,爱人的脸色和眼神都十分奇怪,回到家里也是蔫蔫的。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后来趁着岑澜去洗澡,江弈一边为儿子上药,一边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岑澜依然不敢抬,他握紧了孩子的手,跨出步子才发现自己的得厉害,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后那人的声音。
可后那个人,只是这么喊了他的名字,没有靠近,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嗯,是他医务室的老师。”干发后,江弈拿来一张更大的毯,将岑澜裹得的,接着亲了亲他还有些的发,“宝贝,是不是又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了?”
陆逍得有些厉害,他看岑澜蜷在被窝里,脸色没有特别不好,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去。可等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大美人的额,又吓得不轻,连忙,“你额怎么那么凉?”
江弈摸了摸他的,安,“你爹地就是这样的,所以小越以后要知自己保护自己,不要让爹地难过。”
直到男人抽走了他手上的巾,温柔地给他发时,他才猛然惊觉,“你怎么……”
江弈心疼不已,却又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希望这一晚后岑澜的状态能够好一点。
“岑澜…………”
“董老师?”江弈的神色僵了僵,眉心也拧紧了,“是你们的校医?他叫什么名字?”
他慢慢走过去,等牵住岑澜的手,才发现那本该温的手心里冰冷一片,江越有些呆了,情不自禁喊了一声,“爹地…………”
其实他们也是小题大了。
岑澜边还有个江弈照顾他,在爱人的心照料下高烧很快就退了,只是人有些倦倦的没什么神。
“都是老公没有保护好你,”江弈用力抱紧他,叹气,“宝贝,你别再想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