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的秘密,还是足够羞耻,立此,如此正义严辞训斥他人时,温长默自己内还带着污浊的淫。
最后还是郭太后发话重惩了安荣候,责他降等袭爵。毕竟郭太后她乃元妻正室,又诞育嫡长子,且还是新寡之人,自然见不得此等乱了纲常嫡庶之事。
其实大分奏折入了政事堂便被扣压,能送到垂帘的太后手里的也不过这些不疼不的废话,也只有乌台(御史台)那群乌鸦乱聒噪时才有些趣味,御史风闻奏事,不受言辞所罚,哪怕奏的是天子,天子也只能着鼻子听骂后,再给些赏赐,来维持自己史书上善于纳谏的美名。实则真正把控朝堂的那几个狐狸手里都养着几个御史,朝会上闹得出的弹劾都是用来刻意搅乱浑水作用。先帝在时,乌台还能有些用,眼下的御史,也只是被驯养好的家犬,全看狗绳攥在谁手里。
摄政王高应玖年后便离了京都,应不是他想闹些什么,他去了旧京祖地祭拜前赵皇陵,自是抽不出手——大赵数十年前曾有逆贼作反,创立伪朝,后来伪帝年高昏聩,诸子夺嫡时,武宗隐忍多年,才得以振臂光复皇赵。虽说复国,旧都却毁于战火,只能另迁新都,是为洛京。
高应玖此去是替天子代祭,仪式繁琐非常。温长默散了朝会便算着他怕是快要入夏才能回朝,便感觉有人用手搭在他肩膀之上。
“相国可是子不虞。”温长默回却见韩少臣一张笑眯眯的脸。
韩少臣长相寻常,虽可算平正脸,形高挑,拿李扶仙周凤锦那等出尘绝艳作比只能视为玩笑,连温长默这等仪表瑰杰,望之俨然的还要差上许多。只是长相的寻常,却令他的气度愈发鲜明,他有着令人难生恶意的可亲,尤其是因为多病,更是显得无害,像一个醉心经典的穷儒。和温长默同样御赐的玄紫长袍,他上那件已经有些脱色发旧,无端又多出些简朴的沉稳。
温长默闻到他上淡淡的烟叶味,这味倒有些疏远的熟悉。当初他还在翰林院个修史书的编撰时,常常和韩少臣携手共游京都。
一个宰相家的独生衙内,一个落魄世家出的探花,却因同列桂榜的同年缘分。过了科举的风后,交情却日渐深厚。令温长默诟病的便是,韩少臣虽是自有锦衣玉食的养着,却偏爱那些用惯的久物,更名换姓往来的也有三教九,尤其是他喜食烟草,常叼着烟枪窝在摇椅之中,守着他在某个寻常街租的寻常院落,等着和他约来下棋闲谈的温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