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嫁过三个男人,还有一群儿女,如果娶了她,公子也太委屈了!”
沈眉君叹了口气,:“就算是娶这样一个女子,也比给人家男妻男妾要强!今天蒋氏的话你没有听见吗?我们实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好走。”
儿默然无语,默默地退了出去。
过了一阵,乔婆便来了,一进门便声高调亮地说:“啊呀呀夫人,可是有什么好事来给老婆子?”
沈眉君:“乔婆,我仔细思量一番,觉得你上次说的那个刘氏还不错,这桩婚事我应下了,麻烦你去跟她家说,两家换了帖子,尽快成亲吧。”
乔婆一愣,仔细觑着沈眉君的脸色,见她不像是在说笑,便干笑了两声,:“夫人能这样瞧得起那刘氏,可真是她的造化!可惜那女人没这个福气,前两天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个庄人家,一把子力气,还能进山打些野物,刘寡妇可高兴着呢!您别生气,谁想到她嫁得这么快呢?要不我再给您去找找?”
这一番话直把沈眉君气得哭都哭不出来,没想到自己那从小教养,斯文有礼的儿子竟连个寡妇都娶不到了。
她打发走了乔婆,回访往床上一躺,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蒋氏又登门了,现在沈眉君可一点也不敢小瞧这个女人,蒋氏是所有媒人里面最明厉害的,她若是个男人,定是一名能吏。
蒋氏给沈眉君福了一礼,坐下说:“夫人,昨日我同您说的话,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眉君平和地说:“多承王爷厚爱,但犬子情淡薄,又无甚才艺,什么烧香点茶,挂画插花都不懂得,实在有些呆板无趣,只怕无法服侍贵人,还请蒋家娘子向王爷说说情,放过明樱吧!王爷的厚爱我们实在无福承受!夫人若肯转圜此事,我们全家都是感激的。”
蒋氏用帕子掩住口,咯咯笑 :“夫人真是高抬妾了,妾是什么份,哪儿有资格劝王爷啊!不过今儿王爷交给妾一幅画,要妾亲手交给夫人。”
蒋氏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画轴递给沈眉君。
沈眉君展开一看,脑子里立刻“嗡”地一声,子忍不住一阵颤抖,只见画面上是儿子全赤地跪在地上,只在腰间围了一块薄纱,但下却仍是若隐若现,反而更加撩人。儿子本是一个男子,但他跪坐的姿态,怯怯却活脱脱是一个女子,再瞧他粉腮带晕,杏眼情,一副羞带怯的样子,哪是一个弱冠书生?分明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
见自己好端端的儿子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沈眉君气得不住发抖,嘴都发白了。
偏偏蒋氏还似毫无所觉地说:“这是王爷亲手画的,早就听说王爷的画功极妙的,现在画的心上人,定是画得美极了。王爷说了,这幅画只有他和夫人才可以看,夫人真是好福气,可惜妾却无福一见……”
沈眉君气得一把将画轴拍在桌子上,怒:“兰陵王真是欺人太甚!他害了我丈夫还不够,又来害我的儿子!”
蒋氏故作惊讶地说:“夫人何出此言?王爷对公子一心爱护,怎么会害他呢?夫人一定是误会了,王爷实在是想一生一世照顾公子呢!恕妾说句不中听的话,公子情都弱,就像丝萝一样难以自存,必须有个支撑才行,现在是您扶持着他,但若是将来您不在了呢?那时公子将怎样生活?纵然家有忠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须给公子找个倚靠才是。王爷是天潢贵胄,份显赫,又十分喜欢公子,不如就将公子托付给王爷,有王爷照顾公子,公子这一生都安然无忧了。请您好好想想吧!”
蒋氏离去后,沈眉君沉思良久,终于着心下定决心。她慢慢走到儿子的房间,见儿子正专心写字,那清雅秀丽的侧影便像翠竹一样纤秀出尘,多么好的一个少年郎!
但一想到自己的决定,沈眉君的心中便像刀绞一般,就这样呆呆看着。
叶明樱发觉母亲来了,忙放下笔请母亲房里坐。
沈眉君拉着儿子坐在床上,将他一只手握在自己手中摩挲着,平静地说:“明樱,你可知最近咱家来了这么多人,都是什么的吗?”
叶明樱脸上一红,微微摇了摇。
沈眉君叹了口气,:“她们是给你说媒来的。”
叶明樱脸上更红,垂了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