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弯月如钩,悬坠在泼墨似的漆黑夜空,周遭虚虚拢着一层纤柔似絮、轻薄如绢的浮云,月光影影绰绰不甚真切,远不如那满天碎银般的星子闪耀夺目。
自崇德殿外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哄笑声,想来是女官们齐聚在一chu1,持着彩线借光穿七孔针,吃着点心说悄悄话,磨了晒干的凤仙花zuo染料染指甲……
殿内烛火通明,比室外暗淡的月辉明亮上百倍,你听了外面的动静既艳羡又心急,手旁高高摞起的奏疏仿佛永远也批阅不完,早该知晓当皇帝没什么好chu1,连七月初七这个理应耽于玩乐的大好日子,也必须彻夜伏案chu1理公务!
偏偏上天还嫌你此刻不够忙,崇德殿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门feng里探出一颗mao茸茸的脑袋:“师姐……”
祸不单行,从这颗脑袋之上又探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脑袋:“陛下……”
是刘辩和张dao陵。
你赶忙斟了茶水饮下压惊,他二人已经趁你饮茶的空档,关紧殿门跑了进来。
这次倒不是空手来,而是略备薄礼。一人提着硕大沉重的食盒,一人捧着jing1致小巧的妆奁。
瞧刘辩的手都被那食盒勒红,你心疼地执起他的手轻轻rou开那dao勒痕:“不是派人传话过去,要你们今夜在自己殿内候着么?”
张dao陵放下妆奁也伸了手过来,你只得腾出执着mao笔的手与之交握,他曲起食指搔搔你手心:“左等右等等不到你,我俩按捺不住,屏退gong人前来与你相会。”
刘辩从你掌中抽出手,打开食盒盖子把里面的吃食一样样取出,镶着金边的瓷盘中盛着的,有造型jing1巧的乞巧果子,新鲜多汁的时令蔬果,个大饱满的各色干果……
他拈起一颗裹满芝麻粒的巧果送到你口边:“师姐可有好好用晚膳?来,尝一口这个!”
你被他以往别ju匠心的菜肴弄怕了,对所有他递来的疑似是亲手烹饪的食物都敬谢不min,先是往旁边一躲,差点仰进张dao陵怀里,远离了那危险源后才开口问:“这巧果该不会是你zuo的罢?”
耳边自张dao陵xiong膛传来他闷闷几声笑,那声音透过xiong腔听起来要更低沉几分,也平添一丝勾人心魄:“陛下莫慌,这批巧果是御膳房zuo的。”
是了,你早就传下口谕,禁止刘辩下厨,不该下意识闪避的。
瞧你这般避之如蛇蝎,刘辩秾艳稠丽的一张脸阴沉得几乎要拧出血色的花汁来,他蹙着眉把那枚巧果送入自己口中,把酥pi嚼得咯吱作响:“师姐若是嫌弃,我自己吃了便是。”
你直起shen凑过去从他口中抢那巧果,先在他chun周tian了一圈,把酥pi渣子吃了,又削尖了she2往他嘴里钻,从他she2尖抢了巧果内里甜丝丝的馅料,你推我搡地在口腔中化开分食了。
刘辩惯是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吻毕,先前要拧出的花汁化作晶莹水色liu淌在眼波里,他转tou颔首去衔第二块巧果,巴巴地送到你嘴边:“师姐……”
你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shen后那堵健硕的xiong膛贴了来,抬手把那块巧果弹入刘辩口中,嗤笑一声:“吃你的!小小一块sai你牙feng都不够,分什么分!”
那巧果口感密实,横在刘辩口中吞咽艰难,噎得他双目圆睁,白眼直翻,你忙斟一杯茶水灌入他口中,抚着他xiong口为他顺气。
刘辩就着茶水cu略咀嚼几下,把巧果分zuo几次咽了,扯着宽大衣袖遮住口鼻轻咳一阵,佯装jiao弱无力把侧脸贴在你心口,冲张dao陵瞪眼:“师姐,dao陵哥又欺我!”
你心知他二人私底下亲密无间,心意相通,时常相携着偷溜出gong前往五斗米dao传经布dao,一同时出现在你面前,就立ma成了两只探tou展翼的斗鸡,瞄准对方的脖子互啄,令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你不yu惯他们这臭mao病,却还是没忍住轻抚刘辩后背小意温柔哄他,语气淡然叮嘱张dao陵:“dao陵,玩闹需有度,切不可再胡闹,若是噎着可是会要人命的。”
又各打二十大板:“倘使谁再挑事,今夜留在崇德殿替我批阅奏疏,不许上龙床。”
张dao陵本想再讥讽刘辩几句,听了你的话,houtou上下gun了一遭,将那话吞入腹中,没敢再吱声。
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只余那数盏烛火摇曳,倒更衬得殿外吵嚷热闹,时不时传来一阵女孩子们银铃般的调笑声。
刘辩靠在你xiong口的脑袋动了动,手指不安分地攀上你ru首,隔着轻薄柔hua的丝质寝衣画了一圈,控制着力dao不轻不重地roun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