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睡褥子?”叶无摧拉李闫旭起来,“今晚你同我去我那休息,明日我和重山说说。”
“重山!为何对同门下重手!”叶无摧连忙上前阻止。
“我听他们说了,你才入天策一年不到,天策府规矩森严,事断不可糙糙。”叶无摧给他着脸上的污渍,看着和叶轻舟年岁一样大的小孩让他难免唠叨几句,“既然加入天策府拜入内门,人行事要光明磊落,明白吗?”
李闫旭垂着眼眸不理睬,夜深趁着叶无摧熟睡时走下榻,坐在脚凳上。
叶无摧抓起小孩的胳膊看着上面的红痕,李重山虽然生气,但下手也知轻重,没有打伤他,“晚上重渗人……这样吧我扶你回房。”
一日,两日,三日,一连半旬后,李闫旭看着在门口向自己微笑挥手的叶无摧,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人。
“少闲事。”
“今日的比武你看到了?”
“没有。”李闫旭说着就往上躺,“习惯了。”
“李闫旭是天策府救回来难民的孩子,本就不是天策府一手教导大的,情顽劣,不服教。”
李闫旭也没有抗拒,被叶无摧搀扶起来往住走去,李闫旭不同李重山有大师兄的待遇,和几个同门住在一个院子,叶无摧看着门牌送他进了屋子,刚扶人坐在榻上就摸到一片冰凉,原来是被褥上被人泼了水,墙上粘着纸上面写着野种。
叶无摧醒时李闫旭早已出门去上早课,他洗漱结束也出门去寻李重山,讲一下李闫旭被同门排挤的事。
这种事他早已习惯,不知从哪跑出的清闲富贵少爷偶尔施舍善心罢了,莫不是了什么亏心事,才可怜他。
“此话怎讲?”
台上比武结果自然是李闫旭被李重山一拳打下台,可叶无摧明显察觉到李重山有些生气,趁着接风宴刚结束去找李重山谈心。
李闫旭拿着椒盐点心两口吃完,“我吃了,你的善心应该得到满足了,离我远点。”
尽李闫旭本不理睬他,还会将进他手中的点心包扔掉。
两人不再讨论李闫旭的事,说起这半年各自的经历,李重山静静听着叶无摧说自己那个可爱的师弟,转念一想李闫旭不学无术的样子,又开始生闷气。
和李重山分个高低。
叶无摧刚到李重山的住,便听到一阵拳打脚踢的动静,连忙走到院内查看情况,只见瘦弱的李闫旭缩在地上被李重山拿着柳鞭抽打。
“那小子想赢甚至使阴招,那几寸小箭藏在袖口,交手时要不是我留心,已经被他划伤了。”
本来倔强的小孩居然同叶无摧去了客房,榻虽大,可只有一床被子,时辰不早了也不能麻烦他人,叶无摧蹲在李闫旭前给他的伤口上药。
时辰已经接近子时,叶无摧同李重山告别,刚出了院门在小巷子的转角,看到一个人影蹲坐在那一动不动,走进一瞧,原来是李闫旭。
叶无摧在一旁听着同门议论,那叹息声分明就是暗指分别前偷偷抱着他哭的叶轻舟。
“他自找的。”
“我就在台下。”
“这?”叶无摧没想到李闫旭被人排挤至此,“你有没有替换的被褥?”
“不过听闻这李重山和无摧一般大,日后也是个报效家国的好儿郎,他那师弟也不省心,真是一模一样。”
“你师兄平日里忙,托我照顾你,今日的点心是椒盐酥,那日我看到你丢咸点心时犹豫了,你喜欢咸点心吧?”叶无摧笑眯眯的说。
自从有叶无摧跟着他确实受到的白眼和排
李重山虽然在气上,还是好好敲打下和李闫旭同院的弟子,叶无摧见状也放心不少,随后在训练场边等待李闫旭结束一天的训练。
小孩看到叶无摧站在门口向他挥手,就当他是空气一般走开,逢源的叶无摧第一次被人无视,虽说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跟在李闫旭后询问他今日课程和训练的事。
“这天策府的弟子就是有血,不像……唉,大庄主怎么收了个他?”
“你到底想什么?”李闫旭淡淡问。
“你不要这事!师父不在,我便要给他个教训。”
“梁国公能收他入门,自然是有所考量,你不必动如此肝火。”叶无摧说着给李重山倒上茶水。
“这么晚你不回房怎么在此?”叶无摧蹲在小孩前,“你是叫李闫旭对吧。”
叶无摧一阵好说歹说才让李重山消了气,打发浑是伤的李闫旭离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