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兽类而言，这本应该是无可挣扎的本能。

        但黎棠的獠牙却到底还是没有咬下去。

        那双眼睛里最原始而野的望再次被动摇，一点点退却，留下的只剩一片柔。

        “苗苗。”

        黎棠舐着他的脖颈，那样亲昵，就好像一只撒着的大型犬一样。

        不，也许不应该说是「像」，黎棠本来就是。

        金色的耳朵和尾巴再一次出现在黎棠的后，这似乎是不可控的，只要情绪激动时就会自然浮现。

        这说明也许黎棠本就没有完成兽人的成人礼，苗苗忽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然而眼前的画面却好似就此定格，被拥抱着的少年呆愣愣地盯着黎棠后，面上是一片空白。

        苗苗非常清楚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经看到画面中的少年无意识地将手抵在了黎棠的膛上，好似要将黎棠推开。

        别，不要推开他！

        梦境好像忽然就被分割，这边的画面在此定格，而另一边却忽然又开始了走灯。

        他推开了黎棠，固执地自己走向浴室；他绕开黎棠的怀抱，自己躺到另一侧的床上；他一次次躲开黎棠的视线，将自己躲在房间。

        直到画面闪动，来到他又一次发情热的那天，他固执的紧盯着黎棠的眼睛，大吼出那句“和狗爱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别这样……

        苗苗的心底发出一声哀求，他看着黎棠那一刻神色的变化，好像无数的利刃刺透心脏。

        画面再转，便是他偷偷离开黎棠回归族地的那刻。少年的影消失于路的尽，而楼上的房间里，黎棠久久伫立于窗前看着少年远去的方向，漫长到窗外夜色染尽天地。

        尽明知这只是个梦境，但在这一刻，苗苗却忽然无比地想要拥抱黎棠，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想。

        这种强烈的愿望让整个梦境都发生了动摇，那些走灯的画面再一次轮转，迅速向前倒带，并最终停在了先前黎棠因为而出尾巴的那一刻。

        一时间天旋地转，等眼前的画面重新变得清晰起来时，苗苗发现自己已然不再是上帝视角，他已经和梦境中的自己合为了一。

        他的手还抵在黎棠的膛上，似乎正随时准备把黎棠推开。

        “苗苗？”

        好似察觉到了他的不对，黎棠主动松开了紧抱住他的双手，后撤眼神关切地看着他。

        “不，没什么。”

        苗苗的手从黎棠的膛缓缓上移，而后一把抱住了黎棠的脖颈，脑袋一低狠狠地撞进了黎棠怀中。

        “唔……怎么了，苗苗？不舒服吗？是不是我刚刚太过分了？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