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挥笑着对南丹谢：“谢谢大叔，这些天让大叔也很不好过，真是对不起大叔。造孽的死基佬。”

        南丹轻轻叹一口气，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陶崇园的姐姐还发了长微博，有人截图到朋友圈，自己看了也觉得有点恶心，给导师勤杂也就算了，还阻止深造，这个打击相当大啊，简直是要毁前途，另外还要陶崇园对自己叫爸爸，南丹设想那场面，简直是要起鸡疙瘩，这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好变态啊！

        钟挥有惊无险，南丹也松了一口气，这一阵公寓里的气氛实在沉重，现在总算是轻快起来，他劝：“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总想着，来，吃鱼。”

        钟挥此时发狠话说会阉了王攀，不过假如真的是那种境，他也未必会直接就这样，钟挥其实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要考虑自己的前途，或许会想办法换导师吧，不过钟挥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不会自杀，如果要在自杀和伤人之间选择，他会选择伤人，或者自己不直接出面，找从前那些黑社会的同伙教训王攀一顿，也未可知。

        南丹拉过钟挥的左手，着食指仔细地找寻着：“现在几乎看不出了啊，这么小，这么浅，怎么会传染的？”

        确实切口很小，而且相当浅，假如这样也能感染，简直好像是丧尸病毒一样了，不过却也不能完全放心。

        南丹叹了一口气，：“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哪有那么容易就感染的？我想应该是没事的，只是这么一点点切口……”

        到了这个时候，钟挥只觉得自己的轻松到几乎有点虚脱，那种“被命运赦免”的感觉太强烈，让他每当想起，心还有些发。

        钟挥苦笑一声：“但愿如此，我也觉得不是那样容易感染。”

        南丹还看了那个王攀的照片，或许是灯光和角度的原因，那张照片竟然还可以的，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几岁年纪，发整整齐齐地向后梳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青年学者的气息相当厚，然而出来的事情，真的是斯文败类啊，如果是从前，自己哪能想到专家学者之中也会有这样的人呢？不过看看钟挥，便以为其实并不意外。

        直到四月二十号，窗口期过去，最终结果出来，钟挥确定没有感染，他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情不自禁地抬手抹了一下额上的汗，从肺脏深呼出一口气，一直悬在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啊，总算是移开了。

        钟挥虽然曾经违法犯罪，不过终究也没有让自己和他叫爸爸，这些年来倒是一直叫自己大叔的。

        如果当时是休克昏厥，自己也可以理解的，可是送来的时候明明疼得死去活来，鬼哭狼嚎清醒着呢，就这样的情况，上了镇痛之后，问他是否有传染类疾病，他也是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钟挥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少有畏惧的时候，然而这一次与HIV而过，钟挥是真的忐忑，太惊险了，倘若是另一种结果，自己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刚刚成为正式医生两年的时间，医师生涯莫非要就此结束？一想到那样一种可能，整个人简直好像从悬崖上跌落一样，假如真的那样，自己会出怎样的举动？

        南丹：……你真的是气恨得很了，连自己都骂，从这一点来讲，确实是个狠人。

        钟挥点：“今天抗初筛是没有问题，但是确诊还要两天，另外还担心窗口期的问题，艾滋病毒感染之后，并不是立刻就可以查验出，中间有一个两周到三周的窗口期，就是说这一个月我都不能安心，后续还要再检查。好在我们是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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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大半时间，钟挥都在紧张压抑之中度过，这段时间他没有上手术台，只是出门诊，还理一些文书类的工作，与南丹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尽量不谈艾滋病，另外生活也暂时停止，十几年来，这是最为清心寡的一段时期，南丹与钟挥每天工作之余相，就是喝喝茶，读读书，聊聊天，钟挥其实书也不是很读得下去，更不想去看片子，听到声音就觉得厌烦，感觉很是吵闹，音乐也不想听，两个人多数时候就是坐在那里看书，房间里十分安静。

        虽然如此，钟挥终究是一腔怒气，无发，就发到陶崇园那件事情上去了，和南丹谈起来：“王攀那个贱人，若是给我遇到了，我就阉了他。”

        为了庆祝钟挥“健康生还”，南丹特意烧了几个菜，两个人总算是可以开开心心吃一餐饭了。

起来，问：“你去化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