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词没法推开他，在这个人的怀抱里他只觉得浑的细胞都叫嚣着发出疼痛的警告，细细的颤抖让他发出如小动物般可怜的呜咽，“你走吧……”

        “言之词……”向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无所谓了，”他扭过，失神地看着落地窗那飘着的白色窗帘，“林洛初和我说，你不要命地往灾区闯，说你恨不得跟我一起死……他说的，是真的吗？”

        “言之词，林洛初没有和你说过吗？如果你死了，我会跟你一起走，可如果你活着，我一定不会放开你。”向丞站起，缓慢地靠近了那个微微发抖的人，他温柔又哀伤地伸手摸了摸言之词的额发，低声喃喃，“让我抱抱好吗？就几秒而已……”

        过太多的错事，最后都报复在自己上，多可笑？

        言之词没有一丝别扭，只是陈述，“我不觉得你会为了我殉情。”

        言之词被他悲凉的声音震慑得猛然一颤，他闭了闭眼，哑声，“你走吧，算我求你。”

        向丞苦笑，“你不信。”

        “不错。”言之词承认，“我只是想回去，取走我的东西。”

        拥着他，就好像拥住了他的世界，哪怕怀里的人不断发出抗拒，可所有的觉都在告诉他，言之词还在这，他还有机会挽回，还来得及。

        不觉得如此，更不敢有这样的痴心妄想。

“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言之词抿着没有说话，眼神里任何一点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言之词默然不语，向丞痛彻心扉，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神色，“那天晚上在公寓出现的人是你，那不是我的梦。”

        说出这句话，还没等向丞回答，他就自顾自地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因为我让你失去了哥哥，所以这笔亏欠的账，就想让我用一辈子还吗？”

        曾经连面前这个男人的一点点喜欢都渴求多年，现在却突然告诉他一切都放在手可及的地方，甚至比之前想要的还要多更多，他哪里敢信？

        不该是自己的，就不要妄求……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是他早该明白的理，不是孩子，还是向丞的爱，都不是他该执着的。

        向丞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哽咽着在言之词耳旁说了什么。言之词脑海里茫然一片，只觉得脖子那里的，就好像是谁的泪了下来。

        “…………以后？”言之词麻木地吐出这两个字，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想和我有以后？”

        言之词已经失望了太多次，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敢贪心一丝半点。

        他不会因为丘杉的所作所为就觉得自己清清白白，过的就是过，错了就是错了！哥哥愿意原谅他，那是哥哥的大度和包容，可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言之词的这一席话说得向丞脸色发白，他摇摇，出一个惨淡的笑，“我失去你了，是么？”

        他平静地像是一潭寒水，让向丞浑都发冷，“所以……你真的一点都不信。”

        “丞哥，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太过巧合，让你担心了。”刻意用了曾经亲昵的称呼，可言之词的眸中与字里行间，全都是礼貌的疏远，“你对我也不必怀着愧疚，不怎么说，我总是对不住你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李承淮还可以公平竞争……”言之词说到这里声音都顿了顿，接着有些黯然地垂下眸子，“我理解你，如果有人让我失去得到你的机会，我也会恨他入骨。可惜，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那你应该听到了我说的每一句话！”向丞眼眶都有些红，“我说我喜欢你，爱你！我早就不喜欢你哥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都听到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