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29日,星期六,天气晴,微冷。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写日记了,今天心情有点糟糕,但是还能够忍受。柳怀宁今天又来找我了,说想跟我复合,但是我没有答应,不是不爱了,只是变得难以忍受,那个曾经天真可爱的人变得面目全非了,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也不是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了。至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盗我的稿子,为什么要污蔑我,为什么要...不,这已经不重要了,已经背上了污名,怎么也洗不干净的了,可是还是不甘心,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zuo?我们明明发誓要守护对方到永远的不是吗?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
算了,已经结束了,反正再也不会见了,就这样吧,没想到我风liu半生,好不容易找到想要永远的爱人最终却这样收场,ting可笑的,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顾怀瑾合上了日记本,摩挲着本子的封面,封面并不jing1美,只是上面的照片有点特别,那是他和柳怀宁第一次上床拍的照片,柳怀宁害羞地窝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在那时,他决定要守护他一辈子,怀宁说,他想要他给他写像浮生六记那样的东西,用来记录他们的爱情与生活,于是他就写了,一写就是七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来没有间断过,直到今天。
七年的时光,就这么被颠覆了,那个人说恨他,他zuo了什么让他这么恨他呢,但是恨他又为什么要来找他复合,太矛盾了不是吗?又恨他又爱他,是这样吗?
顾怀瑾放下手中的本子,拿了gen烟点燃了它,红色的火星在黑暗里闪着光,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透不进一丝光芒,他的shen前只有一盏台灯亮着nuan黄的灯光,照在他那张憔悴的脸上,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觉也没有吃过东西了,但是很神奇的是他却不曾感到困倦与饥饿,好像shenti的所有qi官都停止了运作,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他感觉shenti里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liu散消失,可是他却一点也没阻止的yu望,烟一口没抽,他静静地看着那gen烟燃到了尽tou,直到红光熄灭,他愣了一会儿,然后丢到了垃圾桶。他突然起shen,一阵眩晕袭来,他扶着桌子稳住了shenti,啊,真是糟糕啊,shenti终于开始抗议了吗?他自嘲地笑了两声,俯shen去翻抽屉,一通翻箱倒柜找到了那个两枚戒指,造型简约,戒指的内环刻着他和柳怀宁的名字缩写,戒指在四年前就准备好了,只是那时他刚买好戒指,柳怀宁就被调往国外去工作了,每年都想求婚,却又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今年,他也打算求婚的,可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感觉有点累,jing1神也有些疲惫了,歪shen倒在了沙发上,正巧压到了遥控qi,电视开了。
“接下来我们来看这一条新闻,唐氏集团继承人唐肃遭遇绑架,犯人共五名已经全bu抓获,唐肃先生被平安救出,gen据犯人的供词,几人因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因此想要通过绑架的方式索要赎金来偿还欠款,目前警方正在对五名犯人展开进一步的调查,这条新闻真是让人觉得害怕呀,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被绑架了,听闻这几日唐氏集团正面临着继承人的选择问题,希望唐肃先生没有因为此事而受到影响啊......”
顾怀瑾嗤笑了一声,感叹着看来世界上的倒霉鬼不止他一个啊,唐肃,他听说过这个名字,毕竟他的前恋人就在唐氏集团里工作,业界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也是他永远不会接chu2到的存在,顾怀瑾看着新闻里唐肃的照片一闪而过,长得居然很好看,眉目凌厉,那双眼睛有着鹰的犀利,倒是与前恋人描述的凶狠霸dao的感觉不太一样,大概也就是世家子纨绔气大了点儿吧。
他又想到柳怀宁了,他觉得这不太妙,明明他已经决定忘记这个人了,这个毁了他一生的人,去睡觉吧,睡一觉,也许就忘光了。顾怀瑾将手里的两枚戒指扔到了垃圾桶里,起shen去寻找安眠药,没有药他的jing1神无法安眠,大概是觉得一点点拿太麻烦,于是他将整个药瓶扣在了嘴里,不知dao多少数量的白色小药片翻gun着进了他的胃袋,凉水让他打了个颤,水杯掉在了地上粉shen碎骨,他也并不在意,磕磕绊绊地爬上了床缩在了被子里,他现在只想睡觉,碎玻璃等醒了以后再收拾吧。
电视里还在说唐氏集团的新闻,说唐肃先生在绑架中遭到了何种nue待,男主持人平板枯燥的声音像蚊子的嗡嗡声在顾怀瑾的脑子里盘旋,这一觉醒了以后,他一定要去见见这个叫唐肃的倒霉鬼,意识在这一刻失去了清明,他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而此时,他想见的人却在黑暗的密室里挣扎,唐肃努力地吐出口中的血沫,他浑shen无力地躺在地上,麻醉剂加肌肉松弛剂,卸了他一shen的力气与骄傲,他一生见过各种大风大浪,却不想现在阴沟里翻船,他被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