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帝允了净灵的请求。

        “既然算出来了，问了又有何用？我不能改变，你也不能。”

        没过一会，一缕近乎透明的魂气便从他的里缓慢钻出。

        与此同时，净灵的脸色越发苍白，眸底也渐渐空。

        站在南溪和净灵的不远，他看清了净灵那张与他有五分相似的容貌。

        “狐狸屠的，便是这座城里的人类？”

        “我凤凰一族，有一术法。”南溪看着他，眸底满是复杂，他低声：“便是养魂。”

        十日后，天戈妖力耗尽，便是行刑之时。

        两人气氛僵持，南溪将海龙放回池里，生气的拂袖离开。

        净灵眼睫一动，他睁眼，看着南溪，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什么意思……”

        与记忆里那嚣张桀骜的妖物截然不同……

        南溪单膝着地，一手来到净灵的天灵盖上。

        南溪脸色微变，打断他，“你是想去守城神？替那妖物赎罪？”

        宿梧心里渐渐冰寒。

        净灵平静的说：“能让你不放心的跟过来，那便是生死之灾了。”

        净灵站在刑场外，没有进去，只是从里面传出的一声声凄厉嘶吼，让他瞳孔轻颤了一下。

        南溪皱眉。

净灵：“你可知天戈屠的是哪座城？”

        人界西边的一座城，立在沙漠之中，却是异常的繁华。

        但尽如此，那狐狸的眼神没有丝毫痛苦和狼狈，反而更是狠厉冰冷。

        最后他找上南溪，给他耳语了几句，南溪脸色骤然变的凝重起来。

        想来应该是净灵去了人界。

        南溪语气骤冷：“荒唐！”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南溪也一起去了凡间。

        等到斩首天戈的那一天，便是净灵下凡之日。

        宿梧看到，南溪皱了下眉。

        这副模样，神君站在刑场外，看不到。

        “净灵，你…”

        南溪只见他双目空然，下一刻，净灵却突然一笑笑：“那灾，是我罪有应得。”

        “为何不问是何灾？”南溪问。

        他声音发哑，：“这里百姓安居，近年可有发生大灾？”

        天雷从乌黑的云层击下，狐狸仰凄声吼叫，上干净银白的早已被红黑色的血浸，血肉模糊。

        净灵浑冰冷，终是没忍住，眼眶发红起来。

        整个天界罕见的掀起了狂风浪雨，乌云密布，十分压抑。

        他眼里闪过一丝什么，“若是不

        东边的预神与净灵有几分交情，曾有几次对他言止。

        商贩狐疑的看着这奇怪的路人，皱眉：“倒是有一只狐狸，不过我看不是妖怪，倒像是神仙。那通的，啧，还有贵族子弟眼馋，找了个捕妖人想捉了去，结果那神狐变大，一下把那贵族家的府邸踩碎。你说残害人？我倒想那神狐把这欺压人的狗官贵族一巴掌碾碎，只是那神仙拿了这府邸公子哥们珍藏的奇珍异宝，就飞走了。”

        他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同时宿梧也发现，他竟然离开了净灵的。

        净灵变成一个凡人，寻问一个城里的商贩。

        商贩见他问的话晦气的很，没好气：“你才发生大灾。”

        “天戈作恶多端，怕是这六界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我和他朝夕相数十年，姑且算他最亲近的人……”

        净灵呼微微急促，又问：“那这里有没有一只狐妖，残害过这城里的百姓？”

        宿梧低喃了声狐狸，随后便不受控制，离开了刑场。

        “你问这作何？”南溪问净灵。

        净灵一顿，低声嗯了一声。

        宿梧来到刑场，但他不能离净灵太远，因此只能远远的看着那巨大狐狸被赤红的铁链缠住四肢，挣扎嘶吼。

        过了半响，他才：“倘若天戈真将你杀了，世上便再无净灵，到那时，妖物只会更凶残，却无人能再将他驯服。因为被神欺骗过一次，就很难有第二次了。”

        南溪眼神闪躲一下。

        净灵沉默，算是默认。

        “预神说，算出了你今日有灾。”

        南溪沉默，不在说话。

        南溪：“若养魂一成，这世上，便会又有净灵。”